无拘无束、无法无天的第四天灾是危害最小,但也是最难缠的。他们不惧死亡、没有痛苦,几乎无穷无尽得涌入这个世界。
本身就类似第四天灾存在的林森,再没有比他更了解这一类生物的难缠程度了。
“那些只会给横滨带来破环的玩家已经清理了一遍,剩下的那些都是任务至上,都在等着龙头战争。”女性淡淡的声音叙说着残酷的现实,但是这里没有会为此感到悲伤恐惧的人。
对于他们而言,死亡是一件已经习惯并且努力越过的天堑,不过现在这道天堑是玩家们先掉进去了而已。
“好好利用他们,正好用来弥补港口战力的不足。”林森想,如果不是送那些玩家过来的幕后主使不怀好意,他也许不会直接一棍子打死玩家,将他们全部定义为害虫。
别的不说,光是不死这一属性,就是一个很好的工具人了。
‘稍微有点可惜。’
不,不对,或许他可以换个角度思考,既然都是玩家了,把这个世界当成全息游戏、又不知道背后的较量的话,也许反而更单纯呢。
他或许可以利用这点。
众所周知,第四天灾无奇不有,是一群立场混沌的物种,谁又能确定这里没有任务至上主义者、乐子人、圣母圣父、脑后反骨之人呢。
甚至如果利益足够,当场反水也不是不行。
同伴一号
就像一场梦一样。
泽田纲吉从梦中惊醒的时候衣服已经湿透,喘息了好一会儿眼前的血色才被夜色覆盖。
“做噩梦了吗?”
带着奶音的问句从阴暗的角落里传来,如果不是他先开口,几乎无法确认有人站在那里,不过泽田纲吉好像并不感到意外。
他只是深深呼出一口气,“噩梦?”
“是噩梦。”
前一句是轻得几不可闻的自语,后一句才是肯定的语气,是回答家庭教师的话。
reborn自然没有漏掉他的话,弟子的不对劲简直就是明明白白怼在他的视网膜上。
月光入水,倾泻在室内的地板上,照得窗边一片明光,也映照出了reborn从黑暗处走出的身形。
“蠢纲,说谎都不会。”他跳上泽田纲吉的床,安静地打量这个弟子。
月色冰凉,照得泽田纲吉那双暖棕色的眼睛也显出一种莫名的冰冷。
换做往常,婴儿模样的家庭教师早就一记重击打上他的头了,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只是站在床沿,保持一个既不靠近也不太远的距离。
“那不只是噩梦。”reborn看了他一眼,确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