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陈也安慰着解释,“刚刚操场上人太多,没听见,你那边怎么样?”
“那就好。我这边没事,东子他妈妈带我下楼了。”老太太松了口气,“那奶奶挂了啊,今天回来吃大排骨。”
陈也应了声好,又叮嘱老太太好几句才挂了电话。
“我试着动一下你的腿,疼不疼你告诉我。”值班医生看他打完电话开始判断他腿上的伤势。值班医生先是按了按陈也脚踝。
陈也拧了拧眉:“还好。”
“这样呢?”医务老师稍稍带着他的脚,往左边轻轻的转了一下。
“没事。”陈也简单回答。
医务老师又简单的问了几个问题,站了起来,转身药品箱内拿了个冰袋,:“没有大事,应该是没有骨折,先冷敷消肿,如果出现刺痛或者其他症状,还是去医院拍片检查一下。”
医务老师说完,手上甩开了冰袋递给陆巡:“来,你给他按着。”
“不。”陈也说。
“啊?”医务老师怔住。
“我来,老师您先去忙。”陆巡接过冰袋。
“好,有什么问题那边喊我。”医务老师叮嘱一声走开了。
这边是临时设立起来的几张简易行军床,摆在了靠后的位置,医务老师走去前面后,这边就只剩下陈也和陆巡了。
“给我。”陈也冲着陆巡昂了昂下巴,示意他赶紧识相的把冰袋拿过来。
陆巡没说话,拿着冰袋蹲了下去。
“我跟你说,你让我在全校面前丢面子这事儿我还没跟你算。”陈也拧着眉,伸手指着他警告,“你今天再敢碰我试——嘶……”
冰袋太冰,猛地一碰上去,陈也被刺激的腿往上一抽。
却没抽动。
陆巡抓着他腿,拧着眉,这才开口:“别动。”
陈也被他这表情唬的一怔,反应过来后的下一秒眉毛就扬了起来,“你——”
话放到一半,陈也突然顿住,眼神定格在了陆巡手腕上。
陆巡握着他脚腕的那只手的手腕内侧,连着手掌里,是一大片的挫伤。
尤其是手掌边缘从挫伤部分细密冒出来的血珠连成了一片,沿着手腕滑了下去。地上已经有好几滴暗红色的血了。
“你手怎么回事?”陈也蹙眉问。
“没事。”陆巡说。
陆巡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垂着眼睫,叫人看不清眼神。
他像这才发现自己手上的伤一样,甩了甩胳膊,站了起来,把冰袋递给了陈也:“我去处理一下。”
陈也接过冰袋,拧了拧眉。
当时余震来的太突然,楼梯下到一半,猛烈的震动中,陈也根本拖不住浑身一点劲没有的陆巡。他只能尽可能的把陆巡和自己绑在一起,避免陆巡没意识摔下去撞到头什么的。
所以倒下去的时候,他是垫底的,陆巡手是怎么……
陈也猛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他突然想到,在倒下之后,他的后脑勺跟坚硬地面之间被隔上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