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不相信衡年,而是之前衡年的每一步计划都在皇室的算计当中,而且现在衡年也不占优势,这让她不太敢拿孩子的未来去拼。
许惠馨摸着肚子,她可以跟着衡年去死,但是孩子还没出生,他是无辜的。
“想什么呢?”司衡年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许惠馨身后,许惠馨被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没声音的?吓到孩子怎么办?”她脸色有些苍白,带着些责怪的问。
“是我的错。”司衡年抱着她,但眸色却沉了一分,“你还没说刚才在想什么。”
“我在想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司衡年又失望了两分,他很想告诉惠馨,惠馨说谎时有一个习惯,那就是频繁的眨眼,并且不自然的抿唇,为什么在见过将军府的宋夫人之后,惠馨要隐瞒自己?
“男女都好,都是我们的孩子。”
“是啊,只希望他能一生顺遂,不要如我们一般提心吊胆。”
司衡年在想惠馨这句话的意思,难不成惠馨开始后悔嫁给自己了?不想和自己离开京城?除此之外,他想不到惠馨为什么要隐瞒自己去见将军府宋夫人这件事。
“有本王在,他定能平安顺遂一生,不仅如此,他以后也不用再像我们这般顾忌所有人。”
许惠馨咬唇问:“我们就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吗?要是失败了呢?那孩子怎么办?”
司衡年皱眉:“惠馨,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说的那边关二十万将士,会全部听你的吗?封绍能力也不差,何况现在大皇子和二皇子也都过去了,要不然我们就好好过现在的日子,只要我们不犯错,你依旧是尊贵的勋王。”
“现在不是我们想不想的问题,而是陛下容不容得下我的问题,惠馨,你这么快就忘了丞相府的遭遇吗?你不想给岳父岳母报仇了?”
“我……”许惠馨面色难忍,“我当然想给爹娘报仇,可是我也不想你和咱们未来的孩子去冒险。”
“不会的,我知道那二十万将士不会全听我的,但是我可以说服镜国与我合作,镜国生存环境恶劣,若能事成,不是不能分他们几座城池。”
“你想卖国?”许惠馨忍不住惊呼,“一旦镜国占领城池,那城内的百姓怎么办?”
“我自会与镜国谈好条件,惠馨,这你不需要担心,而且这条件只是暂时的,等我根基稳固,自会重新收复回来。”
虽然司衡年说的信心十足,但许惠馨就算不懂军事,也知道这执行起来并不容易。
首先,镜国凭什么答应你的条件?就算答应了,会不会是假意应承,然后另有算计?难道陛下会眼睁睁看着这种局面形成吗?本朝又不是除了这二十万将士就没有别的兵力了,最后,镜国和陛下会不会另外达成协议,反过来围剿衡年?
不管是哪种结果,许惠馨都觉得危险至极、胜算不大,可是看衡年的样子,又不像是能听劝的,难不成只能答应宋夫人的条件?
“你好好休息,我们后天便出发。”
“嗯。”许惠馨回答的魂不守舍,自然也不知道司衡年回去之后就吩咐下去,以后她的一切行动和言语都要上报,她的所有吩咐,都要获得他的应许之后才能执行,当然,只是背地里这样交待,明面上没让许惠馨知晓。
但许惠馨又不是傻子,日积月累,总会发现不对劲。
就比如原本定的第三日出发,就变成了次日离开,而且她身边的丫鬟将所有东西都已经收拾好,好似早已知晓一般。
“怎么这般突然?”许惠馨被急匆匆的拉上马车,内心惶恐不安。
“怕出现内鬼,所以临时改变的计划。”司衡年拉住她的手,“不必担心,大多数事情都是早已经安排好的,不会有什么问题。”
“衡年,真的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是陛下逼得我不得不这样做,惠馨,你不必多问,只需要跟着我相信我就好了。”
许惠馨一路忐忑,坐在马车内顺利的出了城门,就在她松一口气的时候,轻轻拨开车帘,就看见城墙边的人群里,宋夫人正一脸含笑的看着她,
许惠馨的脸刷一下就白了,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一样。
她知道,宋夫人竟然什么都知道,不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衡年好似还没有丝毫察觉。
果然,陛下对衡年要做什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现在放衡年出来,说不定就是为了一个光明正大除掉衡年的理由!
“衡年,我们回去好不好?”许惠馨拉住司衡年的手,“你难道不奇怪我们为什么会出城的这般顺利吗?”
“当然是因为我早就打点好了一切。”司衡年皱着眉头直接出了马车坐上马匹,“你不要再这样疑神疑鬼了,只需要安静的相信我即可。”
“可是……”许惠馨还想再说些什么,司衡年直接不理,借口还有其他事要处理,便驾着马去了队伍最前面。
一行人冒充的是商队,要是以前,许惠馨绝不会想太多,但现在,她看着各个警戒的下人们,突兀感油然而出,哪个商队是这样的?难怪一切尽在别人的掌握之中。
城门口,齐洁静也就是宋玲玲对着宋夏勾唇一笑:“义母,你说的对,勋王妃已经开始动摇了,不需要她做什么,只要她和司衡年心生隔阂,就对我们有利,情情爱爱的,向来最耽误事,而他们这般相爱,司衡年又不像是能彻底放弃她的。”
宋夏轻叹:“谈情说爱不是不好,而是不该只顾及自己去伤害别人,可惜了他们身边那些忠心的护卫和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