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该如何解除这困仙?”沈均轻轻摇头。纪朝清下意识便要讽刺,然而沈均生的太好看,纪朝清原本想要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顾斐然的人,我与你立场不同,被人看见怕是会辱没你的声誉,先……”话都还未说完,不远处传来顾斐然的声音,那声音奇怪的很,纪朝清眼睛转了一圈,果断将沈均往角落里的假山里一推,自己也跟着躲了进去。然而下一瞬,纪朝清只觉得后脑勺一凉,她想也没想的将沈均往假山更深的地方推去,自己则往后退了两步,昆仑剑顷刻间化为一柄折扇,折扇狠狠刺向身后之人!那人悄无声息的躲过,继而再次向纪朝清攻来!来人全身被包裹的严实,使用的剑法诡谲,攻势恐怖,不是正道之人所习。纪朝清眼底微冷,她握紧手中折扇,正要运气与那人对上,身后的沈均突然持剑而出,他将纪朝清护在身后,干脆利落的将长剑架在了黑衣人的脖子上。沈均冷声道:“你是何人。”黑衣人面露不可思议之色,紧接着直接撞到了沈均的长剑之上,当场毙命。沈均像是没有想到黑衣人竟然会这样做,他收起长剑,愣了一下。纪朝清用脚尖踢开黑衣人的面罩,此人面目青紫,乍一看份外狰狞可怕。“居然还服了毒药,这背后之人,真是谨慎小心。”纪朝清歪了歪头:“敢在皇宫里这样大胆的刺杀我,刺杀不成就干脆利落的去死,沈均,你猜猜我今夜是动了哪路神仙的盘中餐,才让人家如此惦记我?”纪朝清笑起来:“这大季国真是有意思,不过这样也好,总不会让我这段时间过于无聊。”收起昆仑剑,看向沈均:“不必介怀,这世上并非杀了人便是十恶不赦之徒,未染鲜血也不一定是干净之辈,很快你就会明白,杀戮有时候并不是错事。”沈均眼底划过矛盾,他皱眉,到底是一句话都没再说出口。纪朝清划破沈均的手指,将血滴在困仙上,困仙便松开缠绕在二人身上的绳索,落到了地上:“这个人并非死在你剑下,他来的时候便准备好了毒药,杀他的并非你,而是他的主人。”像是察觉到了纪朝清无意识的安慰,沈均捏紧了袖口的衣服。黑夜中二人谁也没有注意到,落在地上的困仙通体突然变红,看上去似乎随时都要爆炸开来。沈均并没有再跟来,纪朝清回到大殿之中,便看到不少人已经离去,剩下的众人似乎是在商议事情,她一进来,大殿便骤然安静了下去。纪朝清抬眸便见顾斐然正在大殿里坐着,可她刚才在假山那里听到了他的声音,是错觉吗?季铖德道:“沈姑娘,鼓洲最近发生了瘟疫,丞相想要亲自去治瘟疫,快帮我劝劝,丞相身体贵重,怎么能去那种地方。”纪朝清想到,顾斐然在朝中有不少人支持他,若是这次治灾又让他去,回来之后只怕是京城里都只知道顾斐然,而不知道季铖德了。当即,纪朝清道:“丞相身体贵重,还要辅佐皇上处理公务,实在是不能去这种危险的地方,还是让我去吧,我身负国师重任,必定不会让皇上失望!”顾斐然轻笑一声:“沈姑娘怎么能这么说,我们都是大季朝的臣子,为皇上分忧是份内的事,鼓洲瘟疫,这件事我当仁不让,大家不要再劝了。”一时间,不少官员称赞顾斐然仁善,当然也有阻止的,只是这声音实在是微弱。纪朝清和季铖德对视了一眼。季铖德道:“既然如此,那就辛苦丞相了,只不过此去一路艰辛,让沈姑娘一路陪着你,朕也能放心一些。”纪朝清立刻朗声道:“皇上仁慈宽容,实在是我大季朝百姓之福啊!”不就是溜须拍马嘛,她当年被拍过的马屁可太多了。有了纪朝清带头,支持季铖德一派的官员立刻紧跟其上。“皇上圣明!”“有皇上庇佑,鼓洲的灾情一定会很快过去的!”“皇上仁慈!”……一时间,不少官员都在称赞季铖德,而之前那些称赞顾斐然的官员,颇有一种“连拍马屁都没有搞清楚谁才是老大”的滑稽感,显得有点可笑。纪朝清当真是个人才,转瞬之间,便让朝堂换了个风向。顾斐然漫不经心的看着纪朝清,纪朝清也回以挑衅的目光,她举起酒杯,示意顾斐然随意,自己则把酒杯里的酒喝的干干净净。纪朝清很清楚自己的德行,若是没有人同她竞争也就罢了,她自己就能咸鱼到连翻身都懒得翻,可是若是有人非要来她面前现眼,那她便一点亏都吃不得,会不惜一切的打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