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均愤怒非常:“他们与你没有因果,为何要杀?”“沈均,若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被季礼俘虏到此地,我的下场只会更加凄惨,你明白吗?”“可你是修仙一族,本应心怀天下,面对犯错的凡人应该先劝诫,更何况整个天牢之中还有狱卒和犯人,他们何其无辜?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和罪孽深重的妖魔有何分别!”最后一句话勾起了纪朝清的怒火,她简直要钦佩沈均了,活佛做到这个份上,还真是难得一见!“主犯该杀,帮凶更该杀!”纪朝清甩开沈均的手,“我不想杀你,可你若是再这样处处与我作对,我也不会对你客气!”沈均反握住纪朝清的手,琉璃般的眸子里尽是凌冽寒冰:“你要赎罪!”蔑视生命,噬杀滥杀,简直疯魔!纪朝清没有反抗,面上甚至带着嘲讽的笑意:“你现在硬拽着我让我赎罪,强迫我让我做不喜欢的事情,你和季礼有什么差别!”话音刚落,纪朝清一剑便捅向了沈均胸口!绕是沈均反应极快,却也被纪朝清刺破了胸口衣服,他反扣住纪朝清的手腕,往下一压,纪朝清吃痛,立刻松开昆仑剑!沈均微怔:“你想杀我?”纪朝清:“是啊,要么你杀了我,否则我就会杀死你!”沈均抿了抿唇,继而冷声道:“我不会杀你,但你也别想作恶!”蓦地,远处奔来一群察看的侍卫。还没等纪朝清看过去,沈均便单手控制住纪朝清的双手,裹挟着她便要离去!纪朝清才不会乖乖就范,直接一张灵符按在沈均胳膊上,趁他吃痛之时,纪朝清就地一滚,甩出唯一的一张传送符,消失在了沈均的面前!困仙承受不住这样远的距离,直接断了。一刻钟后,纪朝清摔到了一张床上!纪朝清翻过身,不由得咬牙切齿,那是她身上唯一一张传送符,没想到竟然用在了这里!正恼怒着,纪朝清不经意抬头,便看到床的一侧竟然还躺着个人。那人面目如同清水芙蓉,气质出尘。纪朝清起身,用手轻轻的抽了女子两个小耳刮子。“程矜之,醒一醒,你再不醒过来,我就把你头发全拔光!”程矜之是长清宗宗主之女,百年前纪朝清的师父将阵眼放在她身上之后,她便消失不见了。纪朝清身上有主阵眼,能感受到其他辅助阵眼的大概方位,原以为以她倒霉的属性,找阵眼应该是个很困难的事情,没有想到,这一摔,竟然还遇到了故人。被纪朝清称为程矜之的女子一动不动,她面上泛起薄红,显然易见是纪朝清抽的。纪朝清有些疑惑,去探程矜之的脉搏,这才意识到后者的身体气若游丝,比她好不到哪里去。当年跟纪朝清揪头发揪的你死我活之人,如今身体竟然差成这个样子,她有些心虚,早知道应该先探脉搏,而不是上来就抽了人家几个耳刮子。从乾坤袋中抽出一张符篆,纪朝清咬破指尖,用指尖血催动符篆,一股暖流涌向了床上的程矜之。程矜之缓缓睁开眼睛,紧接着像是被吓到了一般,眼睛骤然瞪大,苍白的脸上浮现起愤怒:“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我对你还有利用价值?”程矜之的视线不太对劲,好像在往纪朝清身后看。纪朝清顿了一下,下意识转身,便看到身侧不知何时竟然站着个人!那人相貌生的乖巧,年纪并不大,神色却冷凝阴沉,看向纪朝清的时候,眼底满是敌意。纪朝清只看了这男人一眼,心中便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亲切感,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纪朝清嗅到了同类人的气息。她先和善的笑道:“您哪位啊?”紧接着,她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两步。那人立刻对纪朝清作揖,温和说道:“朕是大季国的皇帝季铖德,床上躺着的是大季国的国师,也是朕的师父。实不相瞒,师父已经昏睡多日,仙师驾临,才让师父清醒过来片刻。”这里竟然是皇宫。紧接着,季铖德期待的问:“我方才听到仙师喊师父名讳,莫不是与师父是旧友?”床上的程矜之勉强坐起身,她的手紧紧抓住被子,怒斥道:“你不配问这些,滚出去!”纪朝清有些意外,由于百年前的诛邪之战,纪朝清这个年纪的孩子们大多都在军营中长大,她算是和程矜之一起长大的,关系不错。长清宗宗主是个女儿奴,导致程矜之自幼便天真烂漫,虽说有些娇纵,但是也无伤大雅,她从没有没有被战争的残酷打击过。即使百年前见程矜之的最后一面,纪朝清都觉得程矜之过份天真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