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朝清不紧不慢的上了城墙,侍卫们皆警惕的拿刀对准了她。长泽站在城墙最高处,只要他一声令下,侍卫们便会尽全力诛杀纪朝清。在众人的警戒之下,纪朝清缓步走到了城墙上,她喘了一口气:“长泽,回头你跟你主人说一说,别把花楼建的这么高,走上一回可太累了。”长泽恭敬道:“沈姑娘,皇上和贵客正在花楼中等你。”纪朝清拍了拍长泽的肩膀,一旁侍者掀开了花楼的帷幕,花楼里面的人看向了纪朝清的方向。纪朝清笑眯眯的走了进去:“几位已经开席了?怎么都不等等我?”闻言,花枝面色凝重下去,手放在了他随身携带的兵器上。葛铭飞见状,立刻掏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器。二人皆对纪朝清虎视眈眈,而后者却淡定多了,见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便自己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主位上:“花枝,再怎么说咱俩都是老朋友了,旧友见面应该聊聊天才是,更何况我现在是个功法全失的废人,用不着对我这么警惕吧?”花枝缓缓将放在兵器上的手收回,他声音嘶哑:“纪朝清,你的话比当年多了不少。”纪朝清倒是没注意这一点,她笑道:“好说好说,你的风采也不比当年。”“纪姑娘,这两位你应该认识,应该不需要朕多做介绍,”季铖德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花楼之中的暗流涌动,他温和道,“你们三位应该是有误会,所以朕才想着约你们到这花楼之中,一起饮酒谈心,能将误会解开最好。”如纪朝清所料,他们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既然如此,那她也没兴趣再戴着鲛纱,随手便将面具与鲛纱摘下。葛铭飞没想到纪朝清会如此,面上不由自主划过一抹惊艳。纪朝清的相貌在修仙一族中数一数二,可惜往年她总是一身素衣在军营中厮混,第一次见到纪朝清的人,根本不会以为她是女子,只以为是个极美的男子。如今见她一身血红长衣,手持一柄白玉折扇,衬得一张脸越发白皙如玉,最重要的是她眉宇之间流露出一股风流恣意之态,让人根本移不开眼睛。这时,花枝投来警告眼神。葛铭飞慌乱回神,像是在掩饰什么一样,他冷笑一声:“修仙一族的叛徒,她也配跟我们饮酒谈心!”纪朝清听到这话就不高兴了:“咱们立场可先说好,我不是修仙一族的叛徒,我只是灭了天玄宗罢了。但是你就不同了,与魔族中人同进同出,残害凡人,与凡间皇帝相互勾结,你这个长清宗宗主做的真是不错,若是老宗主在世,怕是你早就被挫骨扬灰了。”灭了天玄宗罢了?罢了?葛铭飞气笑了:“那又如何?如你所说,你已经是个废人,只要我动动手指头,你便会被我弄死,那我做的这些事便不会有人知道!”纪朝清靠在软垫之上,慢条斯理:“来啊,我不反抗,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从此以后,扬名立万。”这话让葛铭飞生出了几分杀心:“你找死!”花枝按住了葛铭飞,他道:“纪朝清,我们不会杀你,只要你乖乖把阵眼交出来。”纪朝清:“你们两个来抓我,无非是为了我身上的阵眼,继而解开邪道封印,不过那对葛铭飞你又有什么用呢?到时候天下大乱,你身为长清宗宗主定然要为了苍生九死不悔。莫非你不想做长清宗宗主,而准备进魔族做个无名小卒?”葛铭飞:“你太天真了,我——”“这和你没有关系,你只需要把阵眼给我们便可。”纪朝清这样拐弯抹角的问,就是为了套葛铭飞的话,她想知道这二人身后的“主人”是谁,他们要阵眼也并不像是只为了打开邪道封印,否则仙门的葛铭飞绝对没有理由和花枝合作。没有想到这花枝实在是滴水不漏,不给她一点机会。纪朝清叹了一口气,索性直白道:“既然这样,那我要和你们的主人谈,你们二人没有资格同我谈判。”葛铭飞下意识看了一眼花枝。花枝也有些意外纪朝清知道他背后有主人的事情,不过他当年与纪朝清交手多次,她阴险狡诈,知道这些事也不难。季铖德:“纪姑娘误会了——”花枝打断他:“你还不配与我主人谈判。既然你不愿意把阵眼交给我,那我就不客气了。”比起花枝的咄咄逼人,纪朝清就显得格外有恃无恐:“花枝,你应该清楚,如果我不愿意,就算你们强取阵眼,我就会死的很难看。到时候你身后的主人生气了,你岂不是要遭殃?”花枝眸色冷了下去。纪朝清一直都在观察花枝的状态,发现他听完她的话之后,面上一点都不意外,这让纪朝清沉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