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他比肩同行的,正是不久前被人冤枉炸了天牢的沈均。光风霁月,清冷出尘。随着沈均的出现,大殿中众人不由自主的便把目光落在他身上。丞相折扇一收,对季铖德施了一礼:“皇上万岁,听闻皇上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位美人,今日一看,便觉得这姑娘虽然戴着面纱,然而双眸顾盼生辉,分明是个大美人才对。”纪朝清靠在身后的软垫之上,支撑起下巴:“我算是什么美人?你身边那位,才是真正高不可攀的美人。”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又放到了沈均的身上。沈均冷淡的很,没有表明身份,也没有向季铖德行礼,甚至没有任何表情波动。纪朝清很好奇,不过短短几个时辰,沈均是如何与顾斐然走到了一起?正在想着,只见沈均的目光骤然落在她身上,眼底冰冷异常。纪朝清:“……”若不是场合不对,纪朝清觉得沈均肯定会直接过来逮她。顾斐然:“美人,我和你说话你总提他干什么?莫非你喜欢他?”他的语气太轻浮,对待纪朝清的态度,像是在对待一个玩意儿。纪朝清笑了:“顾丞相,有时候我真心觉得你很有趣,提两句便是喜欢,那顾丞相从进大殿里到现在,一直说起与我有关的话题,那丞相是不是喜欢我?可惜了,我不喜欢连扇子都玩不明白的蠢货。”季铖德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他得体道:“丞相,沈姑娘是一个姑娘家,不要让她觉得局促,你先坐下来吧。”季铖德在维护纪朝清。顾斐然的目光落到纪朝清身上,他笑:“皇上刚才说的对,今日是家宴,那便一切随心才是。”他说着,身后已经有仆从进来,他们抬着张沉香木桌子,又拿来两张椅子,径直抬到了季铖德另一侧。顾斐然从容不迫,抬腿便上了台阶。他无视宫中礼仪,嚣张跋扈,不可一世。比起季铖德,顾斐然的行为反而更像是皇帝。等他落座,一大臣站出来:“顾丞相,皇上,昨日臣无意间得了一只凶猛异常的老虎,这老虎身体巨大,咆哮声能传至一里外,听闻皇上喜欢老虎,臣便斗胆将它带来了,现在正在宫外候着。”“哦?那便请进来,让大家都开开眼吧。”季铖德道,“丞相平日里最喜欢训虎,今日可以试一试。”顾斐然道:“皇上说笑了,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今日经过天牢附近,发现天牢竟然被人夷为平地,坐在我身边的这位沈均兄弟更是差点被杀。然而凶手离奇消失,侍卫们怎么找都找不到,没有留下一点线索,刚才我在殿外听闻美人你暂代国师之职,不如算一卦怎么样?”沈均抬眸,看向纪朝清。诛邪之战中,纪朝清偷学过不少门派的功法,偏偏占卜之术不太熟练:“占卜之事玄而又玄,耗时又耗力,不过我大胆推测,天牢被直接夷为平地,很有可能是因为里面关了什么不该关的人,所以上天降下惩罚。”一官员嗤笑一声:“实在是可笑!沈姑娘这个理由可站不住脚,与其说是天惩,不如说是你的出现带来的灾难!”这话纪朝清就不爱听了:“我带来的灾难?这话没凭没据的,就凭你一张嘴就能谣言污蔑我,是不是可笑了点?若是按照这个逻辑,我说顾丞相是个出门必带灾的灾星,是不是也可以?”那大臣瞬时瞪大眼睛:“你!”这话说的不客气,那人却也没办法反驳。季铖德几不可察的勾了勾唇。顾斐然摇着扇子,越发觉得眼前的美人有趣:“美人,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侍郎只是提出疑问,你作为代理国师,就应该有被质疑的准备。”这时,外面传来一声怒吼声,紧接着,只见一头约莫两丈那样大的老虎被人关在笼子里运进来。那老虎模样凶残,眼神摄人,凶厉非常。只一眼,纪朝清就看出来它是一只喝过人血的妖兽。妖兽一旦喝过人血,便几乎没有被训化的可能性,而且凶残无比,再看那用凡铁制成的铁笼,纪朝清不由得站起了身。这里凡人太多,污浊之气也太多,妖兽进到这里简直就像是饿鬼进了后厨房,不凶性大发才怪!那官员看到纪朝清站起身,面上露出鄙夷:“这就是我要献给皇上的猛虎,这猛虎是我的幕僚花了八天的时间才将它抓回来,又在我府上训了一个月,如今才拿给丞相和陛下观赏,沈姑娘你到底是女子,没见过什么世面,害怕也正常,和我们这些——啊!”那官员的话都没有说完,身体就被妖兽用爪子碾了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