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喻按住谢更阑肩膀支棱起来:“他说越狱这事儿。”
舒有月颔首,对谢更阑道:“我不觉得你是兇手,我找不到你杀人的理由。”
谢更阑拽住兜帽边缘,阴影把整张脸覆盖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说:“可杀人未必需要理由。”
他嗓音涩然。
陈喻接着盯柳青崖:“别人信你,你就少说两句吧。”他目光越过谢更阑,看向舒有月,“舒姑娘来此处,所为何事?”
“朋友叫我过来。”
“哦,柳青崖的?”
“正是。”
“舒姑娘怎会发现我们?”陈喻双目微眯,他自认收敛气息的能力不错,谢更阑又全身包裹在息灵符下,若不是特地寻他们……
却听舒有月道:“我眼睛很好。”
陈喻:“诶?”
“比起用剑,我更喜欢弓。我能看到很远的东西,也能看清很远的东西。你们躲在树叶堆里,我看得见。”
这姑娘可真适合临场部。要不是辞职几百年了,陈喻都想把舒有月拐回临场部去。
陈喻恢複面对客户时友善和气的模样:“舒姑娘莫要把我的话放心上,谢更阑还在通缉令上,我总要多留个心眼。”
舒有月颔首已示理解。
陈喻打蛇随棍上:“我看,舒姑娘也相信谢更阑,可否帮个忙?”
谢更阑拉扯陈喻一把。
陈喻猜都猜得到谢更阑要说什麽,无非不能把舒有月拉下水。
但不借用舒有月的能力,陈喻大概只能去柳青崖大门口宣传,询问他们弟子需不需要法律服务。
毕竟,用冷血一点的语言来讲,非自然原因死了人后,少不得一些“家事”纠纷。陈喻上赶着被“白嫖”,不见得没人心动想问两句。
不过,既然有舒有月,陈喻也不管谢更阑的想法。舒有月不拒绝,陈喻便直接道:“舒姑娘可否带我进柳青崖?我不搞小动作,就是去采集点门口的灵气痕迹。”
谢更阑这回语速很快:“不妥。”
舒有月道:“何处不妥?”
“在下被临场部追捕,不该害了舒师姐。”
“我带陈状进去,不是带你进去。陈状不在通缉令上,便不会害我。”
陈喻恨不得给舒有月鼓掌。
这姑娘长了张半天憋不出一个字的无情道脸,没想到这般伶牙俐齿,要是能来兼职当讼师也好得很。
谢更阑还拽着陈喻胳膊,指尖用力一瞬,陈喻尚未感到被掐痛,那股力道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