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喻当听不见,还跟谢更阑说话:“你身份暴露给他也没事,他看上去不靠谱,嘴上把门还是有的。”
谢更阑不作回应,问道:“阁下寻他,所为何事?”
“乓噹”巨响,铁锤躺倒在地,童宛攀在陈喻肩头:“就是就是,阿喻找我何事?特地来给我看嫌疑人吗?哇——阿喻你包庇逃犯,算不算知法犯法?要罪加一等吗?”
陈喻撕不开童宛日日打铁的手,任由半个童宛的重量压在背上:对,没错,罪加一等,要死快了。”
谢更阑慌忙道:“童器师莫要误会,是我挟持了陈……”他“陈”了半天,既喊不出“陈状”,也喊不出“陈喻”。
不想,童宛笑得仰倒,陈喻被他胳膊猛地一勒,呼吸差点断绝。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挟持他?且不说你当我睁眼瞎,就阿喻那能耐,居然能挟持上?”童宛放开陈喻,两巴掌拍在陈喻肩头,把人拍得脚下趔趄。
陈喻龇牙咧嘴:“他是化神大能,我哪打得过他。”
“你说得对……噗——”童宛忍不住笑下去,“你太代入角色了,以前当主侦的时候,怎麽不柔弱一点?指不定有犯人吃你这套,脑子不清醒自投罗网来了。”
陈喻冷笑:“你要不要也脑子不清醒一点,低价卖我一套装备?”
童宛正色:“那不行,咱俩的关系,没必要讲那些虚头巴脑的。你说,要什麽?”
“你给临场部做的外出装备。”
“行嘞,你等我会儿。”童宛钻进后头的房间,门开的一剎那,就能窥见里面的乱七八糟。
陈喻熟门熟路越过各色机关,搜出两张全须全尾的板凳,自己坐下后,拍拍另一张:“坐吧,就他那垃圾堆,要找好久。”
谢更阑不动:“直接告诉童器师好吗?”
“告诉什麽?”陈喻微仰起头,“你的身份?没事啦,我直白点说,他才会认为你是被陷害的。”
“为何?”
“我和他几百年的交情,他对我行事作风清楚得很,虽然那家伙是一分钱都不给我便宜。”陈喻咬牙切齿,眼皮一撩,把谢更阑整个人映入眼帘,登时更加难受,“你能坐下吗?我脖子有点酸。”
谢更阑坐到小板凳上,脊背挺拔,像一把沉默的灵剑。
陈喻偷眼瞥着对方,伸长的腿收回来:“童宛是临场部长期合作人,临场部那些设备的研发、更新,他算是一把手。我在任那阵子,还打算合作开发时光镜项目。”
谢更阑侧过脸,但因帽檐遮住太多,总看不出这人在想什麽。
陈喻也是没话找话。他当了那麽多年讼师,惯会找话,且会说废话:“就是用镜子一照,直接照出来之前这个地方发生过什麽事,有点异想天开。”
“做到了吗?”
“怎麽可能?”陈喻双手捧着脸,“成功的话,你是不是杀人犯照一下就一清二楚了。童宛接了项目后也头大,一头大就泡火炉打铁,他那会儿也做了个有个锤子,比你今天看到的小了一半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