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喻看到的应该是刚死去的邵洺,扫描的也应该是刚死去的邵洺。
如果是刚死去的邵洺,邵洺本身的灵力按理不该完全消失?
是什麽神奇的隐息术,隐去了邵洺本身吗?
不,他为什麽会认为有隐息术?有隐息术的话,为何伤口处谢更阑的灵力和剑气还能扫描到?
陈喻额头冒出冷汗。
不是隐息术,难道是夺舍?
夺舍者离开身体,灵力随之离开。
这就是邵洺选择“死亡”的原因吗?
能证实邵洺是夺舍者,那是不是邵洺的死亡是一个诱导查案方向的局?也就是说,邵洺的的确确是兇手?
陈喻诡异地激动起来:“谢更阑,你师叔有过奇怪的举动吗?”
谢更阑歪头疑惑。
“比如说……”陈喻比手画脚,“突然变了个人一样?”
谢更阑摇头:“师叔一贯如此。”
“那他加入剑阁前……”陈喻卡壳。
加入剑阁前,谢更阑怎会知道?
加入剑阁前的邵洺是什麽样的?
如果是夺舍,他夺舍就是为了加入剑阁吗?
加入剑阁又和这次连环杀人案有何联系?
陈喻把铜镜放在桌上,铜镜里眼熟的身影摇晃。
“童宛,我的猜想可能有点奇怪,但你不要觉得我疯了。找言晦,查邵洺的身世,还有邵洺和姬潭的来往。”
“这不是叫我名字很顺畅吗?喻喻。”
耳熟到让陈喻心跳停止的声音出现了。
镜子里的脸如花似玉,陈喻看了又看,没法把那对含情目当作圆眼睛。
把抽搐的嘴角捋平,陈喻快速端起职业笑脸:“言前辈想听,我就私下里练习练习,下回当着您的面说。”
言晦一点头:“行,我记住了,当面叫的时候,记得温柔点儿。”
要求真多。
言晦玩笑够了,正色道:“我打听到消息,邵洺死了。”
“嗯,谢更阑杀的。”陈喻不顾身旁的人,直言不讳,“他死没多久,临场部的人就来了,随便分析都能得出谢更阑杀人的结论。”
言晦下巴搁在双手支起的架子上:“临场部来得这麽及时?童宛给了你们好东西,还那麽容易被发现?”
“我也觉得奇怪。”
“所以你在质疑邵洺?”
陈喻挑眼:“我不该质疑吗?”
言晦略一低头,手背抵着唇笑:“随你喜欢。但邵洺已经成了死人,死人该如何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