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奉师尊之命,不得离开陈喻。”
这回叫陈喻的名字顺畅了许多。
舒有月垂眼,思忖片刻后:“你们果真挟持了陈状?”她又拧紧眉头,“可澜旭长老不是这样的人。”
对,谢更阑也不是。陈喻解释道:“一些不方便对外说的原因,我可能有生命危险,本来是离不得谢更阑的保护。这回他进不去,舒姑娘不介意保护我一时半会吧。”
仙门讼师算是高危职业之一,古往今来,被捅刀子的能掰手指好好数数。
舒有月没有细问,应下陈喻的请求。
兜帽隔绝掉太多谢更阑的表情,陈喻只能从他唇角的弧度来揣度他的想法。
这会儿,谢更阑唇角隐隐下压,下唇有一小块被他自己咬出的凹陷,想必在犹豫不决。
陈喻不给他多想的机会,用没被他束缚的手拍他胳膊:“没事啦,很快就回来。我身份还没暴露,你怕什麽?”
谢更阑指尖颤了颤,放开了陈喻。
陈喻跟在舒有月身边,大摇大摆进了护宗大阵。
他撩了下腰带上悬挂的小物件,快速搜集灵力残痕,半敛的眼皮子下,眼神匆匆扫视一圈。
最后的目光短暂停留在门框,那是曾经发现王闵尸体的地方。
“怎麽了?”舒有月问。
“舒姑娘可看到什麽不对的地方?”
舒有月摇摇头:“没有。”
柳青崖门口干干净净,死者溅上去的血迹已无处可循。就算有临场部没有察觉到的细节,怕是也早被销毁。
时隔数日的二次查访意义本就不大,不过是给兇手看的做戏。
陈喻揣着手:“哦,是我眼花了。舒姑娘,一起进去吧。”
柳青崖修在悬崖峭壁之上,从外看,险峻骇人,进了里面,却是一片春色,那是靠大能灵力供养的、四季不败的花草树木。
舒有月同过路的几个弟子打过招呼,来到鲜花半颓的院子,和柳青崖其他地方不太搭调。
“这里是王前辈生前住的地方。”舒有月往院里走,“她的几位弟子也住在这。”
正说着,迎面一位熟人。
不见棱角的五官一如既往的温和,他的声音也一样的温和:“陈状,许久不见。”
祈霄宗剑阁的邵洺,澜旭的师弟,谢更阑的师叔,是个和言晦相处都不会觉得言晦烦的老好人。
“陈状也是来处理这……”邵洺面露苦笑,似乎不太说的下去,但还是逼着自己说出来,“王师妹的遗産,意见不太统一。有讼师来刚好,有月有心了。”
舒有月行礼:“这事总要解决的。坊主与言师叔和离后,提起陈状能力卓越,便把陈状请来一试。”
陈喻听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