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陈喻办不好,这群人也得被一锅端了。
又加了几个人的性命压力。陈喻伸了个懒腰,转身——
“你怎麽在这?”
门翕开一条缝。
谢更阑手扶在门板上,也没用力,门全部打开。
“我听到你房间有动静。”他说。
两人都站在门口,没有进屋的意思。
陈喻双手揣进衣袖:“怕我走了?”
谢更阑摇头:“若能不受我牵连,走了也好。”他半掀开兜帽垂落的边缘,目光没有遮挡地落在陈喻脸上,“但你已被我连累。如果你要离开,可以把我弄晕了押去临场部,这样你就安全了。”
他说得太认真,陈喻噗嗤一声笑出来:“柳宿说的那些话,你听得很清楚嘛。”
暴露在外的眼睛肉眼可见地慌张起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听的。他是临场部的人,我怕他对你……”
他越说越没底气,抿了抿嘴,不再说下去。
陈喻心情不错:“是我找他来的,你应该也听到了。”
谢更阑放下兜帽边缘,像个自闭的蚌壳一样,点点头。
他沉闷而无趣,可一点乖巧就压过所有缺点。不必说他原是个剑气淩风的俊逸剑修,站在衆人的夸奖之上,花团锦簇。
即便隐姓埋名、奔逃在外,连真面目也不敢显露,夜风之下,衣袍微卷,也独有一份脆弱的执着。
陈喻看久了,在夜里无来由的大胆。他擡手摸摸谢更阑的脸。
掌心下,是谢更阑骤然绷紧僵硬的皮肤。
“你放心好了。”他五指收拢,没留手地捏了一把,一身剑骨的剑修脸却是软的。冷不丁受袭,谢更阑“嘶”了一声。
陈喻愈发高兴:“事实没查清前,你不用担心我撇下你。”
谢更阑任由陈喻揉搓,嘴上小小地反抗:“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喻玩得兴起:“那你就更不用担心了,我还没碰到危险,就已经要大喊了:谢更阑,救命啊,你的讼师快……”
他压低嗓音,只夸张地用脸干嚎。嚎道一半,“死”字尚未成型,谢更阑慌手慌脚捂住陈喻的嘴。
陈喻早放下玩弄谢更阑脸颊的手,含糊不清道:“这样可以吗?”
说话的嘴唇擦过剑修手心难得柔嫩的地方,呼出的热气有点湿答答的。被陈喻揉捏过的半张脸特别红,而另一半,也浮现一层红。
“可以。”谢更阑收回手,拉下帽子边缘。他停顿一下,补充道,“你喊得不用很响,我一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