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白便停住脚步。
夏果转过身来,神情不自然地扫了他一眼,视线最终停在他的贴着药膏的脚踝上。虽然叶南白穿着短袜,但不仔细看还是发现不了的。
发现他的目光,叶南白跟着扫了眼,就听他硬邦邦地问:“怎么伤的?”
语气颇为别扭,也不敢跟他对视,叶南白却从中品出一点心软的意味。
他悄悄松了口气,不由得佩服秦苛料事如神,于是兴致高了些,如实道:“练舞的时候走神了,不小心崴了一下。”
夏果沉默片刻,移开目光,嫌弃道:“跳了这么多年,不知道练舞要集中注意力吗?”
说着又转过身去,也没赶人走。
这话听着有点指责的意味,叶南白却将悬着的心整颗放了回去,他盯着那道不理人的身影无声地扬了扬嘴角,试探地往前走了两步,见人依旧没反应,他又大胆地坐到陪护椅上。
想着一直陪着夏果的是韩风许,他醒来肯定要找人,于是叶南白跟他说明目前的情况:“秦苛和韩风许他们去找余景了,很快就会回来。”
“我知道,刚刚你们……”说话声戛然而止,仿佛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夏果选择继续闭嘴。
叶南白反应片刻,觉得他要说的应该是‘刚刚听到你们说了’类似的话,这次啊意识道,原来夏果刚才一直没睡,他们在门外的对话全被听了,怪不得他知道自己伤到脚了。
这般想着,叶南白忍不住笑出声,声音极轻,却尽数灌入夏果的耳朵中,听起来像取笑。
于是夏果闹脾气般将脑袋扭过来,毫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
叶南白立马捂住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床上的人又安静了,宛如睡着了般,叶南白再次开口:“你不想睡的话,转过来好不好?”
“我要睡了。”夏果声音闷闷的。
“……好吧。”叶南白道,“那我等你睡醒。”
“……”夏果想说‘你在这我睡不着’,可这话很像在赶人,他琢磨半晌,不知道说什么合适,干脆道:“叶南白,你好烦人。”
叶南白没听懂似的道:“我不烦人。”
“……”
正当他想说点什么刺激一下人,却听叶南白忽然道:“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我们……好多年没说过话了。”
夏果眼眶不知道怎的就红了,他背对着人,瞪着眼睛使劲将眼泪憋回去,末了抬起手偷偷摸摸抹了下眼角,终于转过身去。
可他没看叶南白,垂着眼眸,颇为生硬道:“你要说什么,你说吧,一次性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