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知墨被打得头偏过去,半边脸迅速涨红。
“项知墨,分明是你自己劈腿在先,怎么好意思反咬一口?!当然如果你一点脸都不要,我也可以不管不顾,写个小作文把你劈腿的证据都列出来,再去托索跟你大闹一场,看看我们谁更亏?”
项知墨要面子还要追求二代,肯定不乐意这件事情爆出来。并且对方工作的托索投行是金融机构范畴,这种公司无论私下玩得多花,对外永远是一副正经专一的嘴脸,高管暂且不论,普通员工绝对不允许有传播广的丑闻出现,贝恪很肯定项知墨受不了他去大闹一场。
他在发现时想过写小作文曝光,但考虑到可能的后果终究没有那么做。
写小作文虽然会获得支持,但同性不是社会的主流性向,也会引来很多人的反感,他怕到时候不仅项知墨倒霉,自己也要被开盒被网-暴。
而且把人逼到绝路上,对方有可能会做出些极端的事情。他来b市求学工作,不想让家里人多担心,最终没那么做。
但如果项知墨再闹下去,他真的会考虑去写小作文贴证据。
裴梓逸一直没什么表情地听着,在听到“托索”两个字后动动眉毛。
这个叫项知墨的,是“托索”员工?
他似乎从没见过对方。
当然这也很正常,托索员工太多,只是投行就有几千号人,他不可能每个都见过都认识,如果不是他分管的业务线上的员工,可能对方从入职到离职他都不知道。
眼前这位项知墨不知道是最普通的交易员或者分析师职位,还是干脆就在非业务部门打杂?
托索员工成千上万,闹出各种八卦一点都不罕见,不过普通职员的八卦除了十分抓眼球的一般不会传播很广,裴梓逸也没有听过任何有关这位项知墨的八卦。
他印象中公司这几天谈论最多的八卦应该是券商那边的一位ceo跟妻子离婚,给了几个小目标的故事。
至于这位项知墨,实在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
他自觉也不是特意要帮贝恪,只是看眼前这个人莫名不顺眼,可能是因为今天忙很久来不及吃饭,老毛病犯了胃开始有点疼,也可能是因为这人任职托索,给公司抹黑。
而且他也很奇怪,现在养人的标准那么低了吗,按照普通交易员和分析师的收入,不算年终奖的话一年只有三十多个,这就敢说有钱,给点钱?
坦白说这点钱全加起来连他一年养车的钱都不够,还敢说养人?
真是可笑至极,也荒谬至极。
恰好此时负责搬家整理的人看到一个空挡,走过来找裴梓逸说:“你好,都弄完了,要不要验收一下?”
“不用,你们先走吧。”裴梓逸跟对方说,随后似是不经意地低下头和贝恪说:“我们进去。”
贝恪也不想看到项知墨,就顾不得想其他许多的事情,先跟裴梓逸去他那边。
负责搬家的人很快就离开,大门被关上,贝恪站在安静的室内空间里,终于一点点冷静下来。
他好像一个冲动,有意无意地拿一夜情的对象挡枪,现在还跟人一起进了对方的家。
似乎,很麻烦别人。
裴梓逸低头发几条消息,抬头时看到贝恪一直站着发呆,就问:“你还好么?”
“还,还好。”贝恪仿佛被惊到回神,眨眨大眼睛,没了刚才的气势,低下头小声说:“刚刚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了,还有……谢谢你。”
裴梓逸看了片刻,难得忍不住笑笑。
原以为是只乖巧的小白兔,没想到还会咬人
真的应验了那句话: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但咬完人又乖下来。
当然也许贝恪本来就不是一只纯白的兔子,身上有一小撮黑毛,只是平时不容易看到罢了。
他语调随意散漫地问:“他就是你这三周内有过高危行为的对象?”
贝恪实在难以想象对方为什么问起这个,但还是配合着说实话:“是的,他是我前男友,我们前几天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