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一甩拂尘,冷声留下一句“不知所谓!”,便御剑离去。
在小屋内偷看的小司徒臻远跑出来搀扶妇人回屋,问道:“娘亲,那老头是谁?为何总是来找你谈话?”
“奇怪的人罢了。”妇人摸摸小司徒臻远的脑袋,柔声道,“以后若是在别处碰见了他,直接绕路走,别给自己惹上麻烦。”
小司徒臻远乖巧点头。
本来他就对那老头的事不感兴趣,既然娘亲这么说了,他也跟着这么做就好。
时将与南宫就对视一眼。
时将道:“看来老盟主隐瞒了一些事实。”
南宫就认同:“收司徒臻远做徒弟,并非偶然遇见,而是早有渊源。”
人间界有些人家如果只有一根独苗,大多都不愿意让独苗跑去修仙,免得断了家中的香火,这种情况都是正常的。可看妇人与老者间的对话,似乎不仅仅是因为这种原因。
更何况,南宫就更加倾向的一种推测是,狗血小说里面的龙傲天,根本不可能真的出生于平凡农家。冲这个姓氏和相貌,司徒臻远的父亲绝不可能只是一介草民。
…
幻境的场景又转向了小镇的大街上。
司徒臻远已经比上一个幻境长大了不少,但身形还是同样瘦弱,正鬼鬼祟祟地在街头游荡。
很快,司徒臻远锁定了目标,悄然走到目标身后,低着头与那人擦身而过,接着快速往无人的小巷中走去。
南宫就心中一沉。
司徒臻远明显是在偷钱。
此时的南宫就已经顾不上什么OOC之类的吐槽,心中波澜万分。无论如何,司徒臻远都不会是做出这种偷盗行为的人,看不见的这几年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他产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时将感觉到南宫就的手心正在无意识地收紧,用大拇指磨蹭了一下南宫就的手背以示安慰,牵着南宫就跟上钻进小巷中的司徒臻远。
只见司徒臻远在偷来的钱袋中摸出几两碎银,穿过七拐八弯的数道小巷后,来到一所药庐。
药庐里的人已经熟识司徒臻远,也不过问司徒臻远需要什么药,收了钱便给司徒臻远抓了几包药装好,司徒臻远道过谢后又迅速离开。
南宫就全程在旁望着药庐中的人抓药,气得捏紧了时将的手掌:“这黑心眼的药庐居然骗小孩!”
时将不解,问:“怎么回事?”
南宫就对民间常用的基础方剂已经熟记于心,愤然道:“虽然我不知司徒臻远的娘亲是什么病,但这药庐抓的全是些药性寒凉、清热下火的草药,一般人上火了服下三帖已经绰绰有余,久病之人更是决不能碰这个方子,越喝身体越虚弱。而这药庐,居然一口气给他抓了五帖,更别提这药根本花不了这么多钱!”
两人知道司徒臻远被骗,尤其推测司徒臻远的娘亲可能就是因为这个药命不久矣的时候,面上都带了些怒容。
司徒臻远回去的路上也不顺利,被一群街霸围截在巷边。
南宫就认出这群街霸与上次幻境中将司徒臻远的手心刺穿的街霸团是同一群。
虽然幻境呈现的内容不一样,但仍然是司徒臻远受到街霸欺凌。街霸递给司徒臻远一张纸条,要求司徒臻远将纸条上写的几样东西偷来,司徒臻远不愿屈服,街霸团便威胁要以偷盗财物的罪名将他押到官府。
南宫就与时将凑近一看,果然,纸上用的文字与笔记本上的文字如出一辙。
怪不得博学多闻的时将都看不懂笔记本上写的是什么,原来这种歪歪扭扭简化过的奇怪文字,是这些在小镇的底层中苟活、没有机会读书认字的混混们,自己研究出来、只在小地方流传的文字。
即使是见不得光的底层,也有需要用到文字传递讯息的时候。所以司徒臻远自然也学会了、也只能去学这种简陋的字体。
南宫就却在此刻意识到什么,僵直了身体。
不对。
如果司徒臻远是穿的,那他大可以用简体字去记录这一切,而不是一直使用这种难以准确呈现内容的文字画像。
除非这个司徒臻远,是真的不会写简体字。
…
幻境司徒臻远为了不被押到官府,只能用身体护着那几包草药,任凭街霸团体殴打。
但这次的街霸却被一个不知何时飘然而至的老者轻甩拂尘,用卷起的风甩到了几米开外。
司徒臻远缓慢地爬起来,跪坐在地上,像只受伤的小兽一般,警惕地看着面前的老者。
这老者当然就是上一任仙盟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