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起她刚才躲起来怕极了褚峥会发现的模样,也早知道会是如此。
文瑶仍是劝他:“就算不是恕罪,这件事情,殿下选我也没有错。也不用担心是女子就做不成什么事,你不试试又如何知道不行?”
魏璟行事一向是运筹帷幄,每一步都是他提前计算好的,没道理这个节骨眼上突然犹豫不决。放着最优选的计划,去延误时间。
魏璟看着她如此紧逼,知晓若自己不答应,她定然会自己想办法。就如同当初他不同意她离开,她便早早计划好了放火逃跑。
“你打算与他何时见面?”顾氏走后,文瑶想着方才的那些话出了神。
她与秦染是在宫外认识的,那时她并未进宫,因为被父母强迫放弃心仪已久的男子而抑郁寡欢。到后来她为了家族进了宫,她才知道秦染所喜欢的人,便是五皇子。
而她更没有想到那行宫夜宴上,五皇子想加害魏璟。
四年前的那场行宫之行是为冬狩,四方使臣来访,排场浩大。文瑶跟随文景修去了行宫,因不喜宴席太过喧闹便离开了席间。四处闲逛时便不小心听见有人与五皇子回禀,说发现使臣中有居心不良者想在夜宴上刺杀太子,五皇子听后并不打算阻止,且还要将此事嫁祸给魏璟。
她心急如焚想告知魏璟,可却怎么要找不到他,无奈之下她只能求了秦染,希望她去回禀了圣上有人要刺杀先太子,阻止这一场栽赃陷害。
"自然是越快越好,我明日还会去医馆,他若再来寻我,我便应了他。"
不拒绝,取得信任,才能进一步搜寻下去。
魏璟问:“你如何能脱身?”
文瑶道:“我有迷药粉,”
是了,他倒忘了,当初她便是用这手段把自己给放晕了。
在故技重施,于她而言易如反掌。
魏璟面色发冷,却没再多言。她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魏璟当初为何会同意这桩婚事,以宣帝对他的恩宠程度,若他拒绝宣帝也应当会同意的。
又何必这般勉强,事事疑心。
文瑶面色不改,应了他一句:“世子说的是。”
好似她也不屑。可偏偏文瑶声如温玉,教人听来一点脾气没有。
两只细腕子还教魏璟握在手里,语气虽然刚才缓了,可力道却没能松一分,颇有些蛮横。偏魏璟又生得高硕,被他这般揪着握着文瑶身子也要不住往前倾,仿佛将整个人嵌在怀里。
挨得太近了,文瑶不喜欢如此,她不喜他身上的官服,冰冷僵硬,哪怕是暑夏的天里也叫人发寒。
她挣着往后退,不甚撞到了旁边高几,将那匣子撞翻在地。匣子摔开里面的信笺尽数散落在地。
每一封信上都是文瑶的小名,字迹相同,明显都是同一个人的信。
魏璟都不用想,便知这些都是纪护野的信。
文瑶蹲下身去捡那些信,急急放回了匣子,转过了身:“世子若无其他事便回吧。”
一副生怕被人瞧见的模样毫不遮掩。魏璟嘲她:“你若喜欢,当初又何必用那些手段。”
文瑶不知他这话是何意,皱了皱眉,并未理他。
魏璟虽对她方才的话存疑,但也不与她争执下去,只道:“你既然嫁进了王府,便安分些,少与她来往。”
文瑶直言:“世子未免有些不讲理了。”
人都在王府,且又对你有情,如避免?
而且她有点想不通魏璟为何说这些,按照丁冉说的话,他们俩感情应该是挺好的。可方才他又说安国侯府对他没有任何益处,是何意?难道是因为安国侯如今手握了兵权,若两家联姻会遭猜忌?
若是如此,倒也能理解,毕竟以魏璟这样视朝政为首要的冷漠之人,必当是优先为自己考虑的。
不过文瑶也并不会以为他是为自己好,多的是怕她对丁冉不利,遂又添了一句:“世子放心,我不会对她如何。”
魏璟瞧了她一眼,没说话,转身离开了房间。
待人走后,文瑶立时吩咐人把张婆子带来问话。
张婆子是王府里的老人了,文瑶当初就是瞧着她做事稳妥,才将人留在西院里,如今却不知遭了这等背刺。
“你是这王府的人,何至于帮旁人对付我?”
张婆子跪在那,支支吾吾,有些难以启齿:“世子妃您不妨宽容些。”
文瑶问道:“怎么宽容?”
张婆子见她面上和缓,不像是会发难下人的,便壮了胆子道:“丁姑娘算是在王府里长大的,与世子也是般般相配,情投意合您既然不喜欢世子,不妨宽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