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怔怔看着眼前人,好一会儿才试探道:“溪渊?”
“还是那么聪明,看来东夷岛上的怨气没伤及你的脑子。”溪渊顶着她的脸,露出一个欠打的表情。
南山的猜测得到证实,立刻看向灵晔。
灵晔解释:“青丘族人,最擅形容变幻、掩藏气息,当初他就是靠着这一手,才从昆仑偷走了万生鼎。”
“……所以这十年,一直是他假装我?”南山迟疑地问。
灵晔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屋里便传来刘金花的声音:“南山,找到土豆了吗?”
南山猛地抬头。
“找到了。”溪渊高声应了一句,似笑非笑地看着南山,“既然正主回来了,我是不是就不用再演了?”
“你可以滚了。”灵晔冷淡开口。
溪渊嗤了一声,打个响指身体便开始变化,不多会儿就恢复了原本的容貌,身上旧朴的衣裳也没了,换成了华丽的衣袍。
“还是这样更舒服。”他舒展地伸了伸懒腰。
南山扯了一下唇角,正要问他到底有什么把柄落在灵晔手上,竟然会这么听灵晔的话。
没等她问出口,刘金花突然从堂屋出来了:“你把那个土豆洗一洗,今日我给你做焖饭吃,你昨天不是说想吃……”
话没说完,便看到了院里院外的三个,刘金花突然愣住了。
“阿娘……”
南山看到刘金花的一瞬间,眼圈便红了,推开篱笆门不自觉地往前一步:“你长了好多白发。”
刘金花愣愣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你、你怎么突然换了身衣裳?”
南山一顿,才发现自己还穿着东夷渔民常穿的那种短衫。
“我……”
“她那身衣裳脏了,我便给她拿了一套新的。”溪渊笑道。
刘金花这才看向他,看到他灰红交杂的长发和过分漂亮的眉眼后又是一愣:“这位是……”
“是南山的未婚夫。”溪渊贴心解释。
刘金花:“?”
南山:“……”
一片安静中,灵晔缓缓开口:“岳母,他在开玩笑。”
刘金花这才回过神来:“啊,灵晔,快进来。”
听她对灵晔熟络的语气,南山忍不住又看向灵晔。
“我偶尔也会来看看他们。”灵晔解释。
南山点点头,又一次看向刘金花鬓间的白发。
十年时间一闪而过,却在阿娘身上留下了清晰的印记,南山第一次发觉时间竟如此残忍,残忍到将一切衰老就这么坦然地摆在你面前。
她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是怎么了?”刘金花失笑,走过来牵住她的手,“委屈什么呢?”
“没什么……”南山强颜欢笑,“我就是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