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屋里到院子就这么点距离,你不会自己去吗?”守心眉头紧皱,却还是抓住了她的手。
南山顺着他的力道小心下床,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对你来说就一点距离,对我可不是,你忘了我上次自己出门被绊倒的事啦?”
“那是你自己笨,但凡长点心,也不至于被绊倒。”守心冷哼。
南山相当识时务,这个时候没跟他犟,等他把自己牵到摇椅上坐下后才反击:“怪不得好多老人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呢,我这才瞎了多久,你态度就这么差了,要真是一辈子看不见,你是不是还想把我撵出去啊?”
“不好意思,要不是仙君不准,我早在见你第一面的时候就把你撵出去了,”守心倒了杯茶摆在旁边的小桌上,又去拿了些吃食,然后牵着她的手将这些东西的位置一一确定,这才道,“你先吃点东西,我去给你做饭。”
“好。”南山乖乖点头。
守心见她安安稳稳地坐着,这才转身往厨房去,只是走了几步后又紧急提醒:“没事别叫我啊!”
刚想喊他一声的南山:“……知道了。”
鉴于小奴隶逼急了也会咬人,南山没敢再招惹他,一个人躺在摇椅上晃啊晃,一边等着吃饭,一边去摸索小桌上的红枣干。
这个红枣干是守心自己晒的,甘甜有嚼劲,南山一直很喜欢,守心平时都舍不得给她吃,近来还是因为她眼睛看不见了,才略微大方一点。
南山吃了一个又一个小枣,盛着枣子的盘子很快便空了,她又摸索着去拿茶杯,下一瞬手指却抓住了冰凉的指节。
她愣了一下,试探:“霁月?”
“嗯。”
熟悉的声音响起,南山略微松了口气,笑盈盈地看向他:“是你呀。”
霁月看着她无神的双眼,又低低地应了一声,正要抽回手指时,南山却抓得更紧了些。
“你别动。”她说。
霁月果然就不动了。
南山的眼睛看不到,其他感觉便更加敏锐,她小心地抓着霁月的指骨,一寸一寸地往上摸索。指腹轻轻滑过手背,在最初的冰凉之后,再摸便是温热的薄薄的皮肤,以及皮肤下略微凸起的血管和肌里。
霁月垂着眼眸,看着她专注摸索的神情,耳边万千恳切的祈祷与哀求突然消失了,他甚至连风声也听不到,只能听到指腹摩挲手背的微小声响。
他有些迟疑,甚至不确定这样的微小声响是否存在。
南山的手一路往上,触碰到柔软的衣袖时,动作便大胆了很多,霁月想后退一步避开她的手,只是还没行动,南山就察觉到了他的意图。
“别动。”她说。
霁月便又一次钉在原地。
南山继续往上摸,即将触碰到他的脸颊时,霁月下意识弯下腰,以方便她的行动。
南山轻易便摸到了他的脸,笑着问一句:“你又恢复正常了?”
霁月的喉结滚了一下,半晌才缓缓开口:“为何这样问?”
“我摸出来的,感觉不像之前那样消瘦。”南山说话时,手还停在他的眉骨上。
原来是这样。
霁月扬起唇角,随即意识到她看不见,这才温声道:“嗯,恢复如常了。”
“你可真奇怪,天黑时消瘦又憔悴,好像大病了一场,天亮就恢复正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去吸人精气了呢,”南山的猜测得到证实,顿时笑弯了眼睛:“这都能摸出来,我还挺厉害嘛。”
霁月轻笑一声,南山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院子里突然安静下来。
南山迟缓地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