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碰我!」沈闻宁打开祁向菁的手,「话可别乱说,我怎么就没想着你了?」
「姓舒的贱人竟敢坏小瑜的婚事,按我的脾性,舒家那一家子都该受罚,削了官,贬到别处去!」
「如今我只要那贱人的性命,难道还不够顾着你?」
沈闻宁瞪着祁向菁,一脸理所当然。这位大虞的皇帝无奈又宠溺地看着他,道:
「好歹是个皇贵君,怎么张口闭口都是『贱人』?好些年都没听你这么说了。」
「呵,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祁向菁,你今日这样做,我是真的生气了。」
沈闻宁顿了顿,不知想起了什么,逐渐红了眼眶。
祁向菁心中一慌,忙道:「阿宁,你这是做什么……」
沈闻宁看着她,正色道:
「祁向菁,小瑜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小又乖又有孝心,模样也生的极好,又是家里年纪最轻的,从来没惹出过什么大祸,我不免多疼爱了他几分。」
「小瑜的性子是有几分骄纵,但那又如何?他生在侯府,自是金尊玉贵。京城哪个富贵人家的小郎君,不是千娇百宠着长大的?有些性子,好歹也不会受人欺凌。」
「我只看他高高兴兴地过完这辈子便好。可在他大喜的日子,竟然有人闹事。若非小瑜机敏聪慧,符家女郎也是个明事理的。若真着了道,小瑜又该如何自处?」
沈闻宁越想越觉得气恼,面上难掩怒意:「这么多年,小瑜何时受过这种委屈?我这个做叔父的,连替他出气都不能,还要看着那个始作俑者逍遥自在!」
「阿宁,我知你对小瑜的关爱。」祁向菁见他情绪越发激动,忍不住将人搂在怀里,温声哄着。「你先冷静下来,听我同你解释。」
「我也是小瑜的叔母,怎么会让他白白受委屈呢?我并非对那舒千毫无惩戒。」
沈闻宁红着眼看她:「好啊,你继续解释,别拿他是忠良之后的理由糊弄我,他是不是饶向文的血脉,还不一定呢。」
饶向文亡故多年,突然有人出现,拿着玉佩说给他生了个儿子,说出去又会有多少人信?
祁向菁解释道:「不论旁的,只一点,今日舒真如带着舒叶进宫,舒千又出了皇宫,没过多久此事便会传开。」
「届时,无论舒千是否真为饶向文的血脉,总有好事者谈天说地,议论纷纷。若朕毫无作为,朝廷上那些言官都不会放过朕,更不用说饶向文往昔的同僚了。」
「朕当年亲口允诺善待饶向文亲眷,如今正好有人拿着信物上门,言辞又不甚离奇。朕将人放了,也是无奈之举。」
祁向菁轻叹一声,道:「毕竟,朕也不能寒了忠臣的心呐。」
虽说血脉一事并未认定,但难免有臣子心怀芥蒂,若不再为她所用,岂不于江山社稷无益?
沈闻宁听得这一番话,逐渐冷静下来,迟疑道:「此话……倒是并非毫无道理。」
他又问道:「你当真信了舒叶那番话?」
祁向菁:「初闻倒也觉得荒诞,但饶向文早已故去,当年的真相也无从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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