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此外,皇帝并未多言,也没有什么勉励的话,只让两人归座。
众人还沉浸在刚刚兄弟俩的比试当中,萧棠耳边全都是魏珣的名字。
只有一个例外:“……皇兄的骑术那么厉害,晏大人输给他,也算是虽败犹荣。”
萧棠顺着声音来源看去,竟又是那六公主魏嫣,正侧身与旁边的长宁公主说话。
长宁公主不知回了魏嫣一句什么,魏嫣忙不迭地捂起脸,嘟囔了几句,便不再说了。
开赛之前,也是魏嫣最先发现了晏何修的身影。
萧棠心头一动,佯装未听见她们俩私下的对话,转头继续看着击鞠场上的情况。
赛事是一轮接着一轮,换着人马上场,但显然都不如先前的精彩。
又过两场,皇帝显然有些意兴阑珊,起身与贵妃一同离席。
没了天家威严在上头压着,气氛却反倒更自在了些,呼声、掌声,都逐渐地大了起来。
晏何修又比过几场,皆赢得轻松。
一时之间,这位头一次在燕京权贵面前露面的年轻指挥使,可谓风头无量。
连他的堂姐晏山菱都沾了光,待马球赛结束,还有不少女眷围着她打听晏何修的事。
晏山菱应顾不暇,直到瞧见萧棠往这边走来,才连忙找到借口脱身。
萧棠是来找她一同去太医院取药的。晏山菱的伤口虽已无大碍,却仍要每日敷药,才能保证不留下疤痕。
至于她,虽然什么伤都没有,但太医见她面色苍白,怕她惊慌过度,还是开了一列安神定心的药材。
刚刚她们为了赶上马球赛,离去匆匆,只有现下才有时间回去取药。
去太医院的路,萧棠再熟悉不过,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
两人并肩走在宫道上,忽地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阿姊——”
两人回头,晏何修瞧见萧棠,止住脚步,又顿了一下,才道:“公主殿下。”
萧棠冲他微微一笑。
晏何修的眼神不大自然地从她脸上移到了晏山菱脸上:“这边不是离宫的方向,你们可是迷了路?”
方才晏山菱一直没空跟晏何修搭话,晏何修自然也不知道之前都发生了什么。
此事涉及誉王、太子等人,晏山菱没有多说,随便交代了几句。
晏何修闻言,眉头轻轻蹙起。他知宫中不得妄言,便只道:“早知如此,方才见到太子,我定要替阿姊再向他道谢。”
萧棠:“你方才见了皇兄?”
晏何修:“席下遇见太子,太子记得我在场上表现,我便有幸与他多说了几句话。”
晏山菱:“那定是你方才表现得好,太子殿下看中你了!”
晏何修倒是不骄不躁:“只是骑射有几分出挑,想要入东宫青眼,不止这一样。”
两姐弟所说,萧棠左耳进右耳出,几乎没怎么听进去。
魏珣先前告诫她的话犹在耳畔。
……晏家的人,难道只有她见不得,他却能见得?
她从前倒不曾发现,太子殿下除了冷血无情外,还如此乾纲独断。
不等萧棠细想,又听晏何修道:“太子还问了我,何时启程离京。”
这个问题,萧棠同样也想知道,她侧眸看向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