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轻,要慢,丝线娇贵着呢。”
方慧钦是四人里最沉稳的,又是小时候干过农活的,她学着李阿婆的动作,用筷子轻轻挑起一缕丝线,缓缓拉出水面。丝线如银丝般透亮,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哇,真的像抽丝剥茧!”赵以恬惊叹。
张柠也试了试,结果手一抖,丝线“啪”地断了。
“啊!断了!”
李阿婆哈哈大笑:“没事,断了再接上,丝线有灵性,你温柔对它,它就不容易断。”
【这比喻好美啊!】
赵以恬盯着锅里翻腾的丝线,忽然问:“阿婆,这要煮多久?”
“得煮三遍,每次换水,总共要三个钟头。”
“这么久?!”
“慢工出细活嘛。”李阿婆笑眯眯地说:“真丝金贵,就是因为它费工夫。”
【三个小时……现代人哪有这个耐心】
【所以真丝才卖那么贵啊!】
节目组只是来拍摄的,并不是真的要等三个小时,简单体验过精炼脱胶后,李阿婆又把她们引到下一个环节:纺线。
作坊角落里摆着几台老式纺车,木制的轮轴泛着温润的光泽,显然用了很多年。李阿婆坐下,脚踩踏板,纺车“吱呀吱呀”转起来,她手指灵巧地捻着丝线,细白的丝在她指间渐渐拧成一股。
“好厉害。”
赵以恬早已跃跃欲试,等阿婆说让她们也试试就迫不及待坐了下来,她不敢一下子使劲,踩一下问一下:
“阿婆是这样子么?”
“对,是这样子。”
“慢慢来,不要急。”
方慧钦倒是上手很快,不一会儿就纺出一段均匀的丝线,还边纺线边跟阿婆说笑:
“小时候也干过,我还进服装厂做过女工呢,一转眼,这么多年了。”
江予臣是第一次接触纺车,只不过他对技术类工作有天生的灵敏,很快掌握。这四人中,唯有张柠是急性子,纺线老是绕在一起。
小作坊里时间慢悠悠地过去,配合着后院嘟嘟的水沸声和踩踏板的响声,犹如一场夏日午后的梦。
——
茶坊里闷得像个蒸笼。
杀青机轰隆作响,传送带茶叶翻涌,传来阵阵焦香味。
一旁排着一排传统用来炒制茶叶的铁锅,灶台的火舌舔着铁锅底,柴火噼啪炸响,热浪一波接一波地涌上来,烤得人脸皮发烫。
男生组额头上全是汗,顺着眉骨往下淌,在睫毛上挂了一会儿,“啪”地砸进锅里,立刻被滚烫的铁面蒸成一小缕白气。
他们手上戴着厚厚的白手套,手伸进锅里翻炒,一旁老师傅不时发出吼声:
“翻!快翻!”声音几乎被鼓风机的轰鸣吞没。
热浪蒸得人大脑嗡嗡响,所有人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翻了!!!
。。。。。。
“哎呀,好累啊。”
张柠伸了个懒腰,懒散地说:“导演,今天活动结束了么?”
导演一脸深沉表情:“参观学习桑蚕丝制作的活动是结束了,接下来,进行下一个环节——”
他刻意停下,目光缓缓扫过四人,见四个人都不怎么用心听,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
“下一个环节就是感受桑蚕丝的实际应用——敷蚕丝面膜。”
四个人都愣了愣,张柠缓缓抬起手,啪啪啪,鼓掌。
“好活啊导演,好活,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