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迈憋笑。
倒霉孩子顶着满脸南瓜粥苦哈哈望向封辞:“封哥,我饱了,谢谢你噢。”
*
封辞半夜被一阵微弱的哭声吵醒,他起初没理会,被子蒙头继续睡。
然而挥之不去的哭声断断续续,再好的睡眠质量也忍不了,封辞皱眉掀开被子一看——
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背对着他,坐在卧室里的空地上,怀里抱着一截棍子哭得伤心。
“哭丧呢?”他半坐起身,伸手开灯,“我还没死,你哭早了。”
莓果不说话,只是小肩膀一抖一抖。
封辞烦躁的抓抓头发,忍着起床气穿鞋子,走到小孩儿身旁:“哭什么?想家了啊?”
除了这个,封辞想不出是什么原因能让小孩儿哭成这样。
莓果抽抽搭搭抬头:“咻咻……”
封辞这才看向她怀里的棍儿,不明所以的问:“棍儿怎么了,也想家了啊?”
“不是。”莓果用老母亲抱崽的姿势哭诉,“咻咻,不动了。”
“哦?那可能它心情不好。”
小孩儿圆脑袋摇成陀螺:“不是的,咻咻是最阳光开朗的魔法扫帚,它从不会不理我。”
封辞漫不经心接话:“别哭了,你不是会鼓捣药水吗,给它喂点试试。”
这跟给生病的小鸡小鸭喂点药是一个道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莓果哭的大声了:“可是我没魔力了,魔法药水全坏掉啦。”
封辞:“所以你现在也是麻瓜了?”
莓果:“呜嗷呜嗷!”
封辞被她嚎的耳朵疼,试图用零食让她冷静,可惜小孩儿不为所动,也根本听不进任何话。
仿佛失去了全世界的莓果哭的忘我,全然没注意到封辞眸色中飞快掠过的玩心。
他看着小孩儿若隐若现的扁桃体,舌头跟拉小提琴一样颤颤巍巍,封辞直起一根手指,摁了下小孩儿舌头。
哭声一瞬间安静。
莓果瞪着包泪的大眼睛,茫然且一脸不敢置信。
意识到自己行为幼稚的封辞:……
他若无其事的准备收回手,谁知莓果生怕到嘴边的肉飞了,咔嚓合上牙齿。
封辞:!
小孩儿牙齿又细又密,咬起人好比钉耙扎进肉里,一下把封辞疼红温了,十分后悔刚才犯的那个贱。
莓果紧紧咬住不松手,封辞都差给她跪下叫奶奶了。
封辞揉着从小孩儿嘴里拔出来的手指,一边嘶嘶抽着冷气。
白皙指节上两排清晰的牙印,他暗暗磨牙骂了句,小混蛋,下嘴够狠。
莓果呸呸吐两口,气鼓鼓睨他。
封辞:“怎么着,还没消气?”瞧瞧他手都被啃成啥样了。
“谁叫你欺负小孩儿。”还说她是小麻瓜,在她伤口上撒盐。
莓果低头吸着鼻子:“我回不到南格小镇了。”
封辞瞅她是有几分可怜,大人有大量的放下前一分钟的恩怨,一副要好好开导小孩儿,和小孩儿推心置腹的样子。
“昨天不还好好的,怎么魔力突然没了,你是不是乱吃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