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难过。”
鼻音嗡嗡,只有点哽咽,眼眶发红,但没有眼泪。
沈疾川很少流泪。
沈止一直听他絮絮叨叨,时不时应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等沈疾川这场心情发泄即将结束,就洗了温水帕子,扶着他,很轻地擦着他的脸,声音低而温柔。
“嗯,我知道你很难过。”
沈疾川仰着头,眼神迷蒙。
沈止:“以后会好起来的,我保证。”
沈疾川醉了,脑子实在混沌,只觉得沈哥的手擦过他的脸,每擦一下,就有一股滚烫的热气在他体内翻腾。
见他不说话,沈止低声说:“困了吧。”
包完饺子,又喝酒聊天的,确实不早了。
他把沈疾川扶起来:“去睡觉,今天你睡床。”
走到卧室门口,少年直愣愣地定住了,他坚定看着墙说:“我睡沙发。”
沈止:“?”
沈疾川醉成这样了还记得:“你受伤了还低烧,你睡床。”
沈止无语,五指按住沈疾川的头,将这小呆子的头转过来。
“我在这里。”
“……哦。反正,我睡沙发。”沈疾川眼神聚焦好久,才看向他,“你要再……再量一次体温,看看吃过热饭还……还低烧吗。”
“等会就量,”沈止应着醉鬼的话,将他扶到沙发上。
沈疾川没立刻闭眼,而是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才闭眼就睡。
但他似乎热得很,沈止给他盖了好几次被子,他全都踹开了。
沈止又给他擦了一遍额头的汗,暗道。
周老板给得什么酒?给这小子热成这样。
楼下。
周老板咂了口酒,擦去惹出来的细汗,得意的朝着自己媳妇挑眉。
“鹿血酒,楼上沈先生脸色白得很,一看就是气血不足,我送他那五两酒,够他喝很久了。且看他喝完,保管是气血通畅,龙精虎猛!”
老板娘:“……”
她道:“人家又没对象,不得难受死。”
周老板:“嗐,又不是让他一口气喝完,没事的。”
夫妻俩小声夜谈。
浑然不知那鹿血酒,身体差的只喝了一点,其余全让血气方刚的十八岁男高炫到了嘴里。
偶尔的烟花在远方开出璀璨的花。
寒气凝霜。
夜色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