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这就去!”
柯朝兰挥舞着扫帚:“你走!你走!”
沈疾川一边躲着,一边担心她摔倒,他被赶到了院子里,漫天雨雪又落了一身。
他裤子的口袋里,被静音的手机再次亮起。
[邪恶资本家未接电话(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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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次将电话拨出去没人接听。
沈止摩挲着手机边缘,眉头逐渐蹙起。
他看了眼时间,十点五十。
这个点,因为汽修厂的事,就算再怎么吵架,也该吵完睡觉了,怎么会不接电话?
外面寒风愈冷,雨夹雪中的雨占比减小,雪花变得明显。
沈止又拨了一次,等那无人接听的“嘟——嘟——”声响起后,他就起身回了卧室,换上了外出的衣服,戴口罩遮脸。
拿上挂在玄关处的黑色雨伞,手指搭在了门把手上。
摁下的那一瞬间,他脑中闪过几个零星片段:
[“治疗的成效不错,看医院那边给的建议,也让你慢慢停药了。”
心理医生将笔放下,嗓音温柔。
“这是很好的现象,沈先生,或许有一天你会彻底摆脱过去。但是你要记住,停药之后,再也不要联系带给你痛苦的人,更不要和他们见面、或者去到你心中的创伤之地。”
“不然你很可能还会复发,复发之后,或许会比从前更严重。你会逐渐分不清现实和幻觉,沈先生,我希望你能康复如初,而不是后半生沉沦在虚无幻觉中,在精神病院住一生。”
坐在心理医生对面的青年微微浅笑。
“放心,变成疯子实在太过难看,我会谨遵医嘱。”]
穿越之前,心理医生的叮嘱犹言在耳。
沈止压在门把手上的指尖一顿。
随后他无声轻哂,毫不犹豫的下压,打开了房门。
他下了楼梯,撑开伞。
清瘦修长的背影立在黑伞下,消失在雨幕之中。
……
街道、房屋,在漆黑夜幕里倒退。
褪色的记忆也似被倒流的时光卷走了斑驳的铁锈,一点点露出原来的模样。
沈止停在一处平房的门口,伞沿微抬,注视着面前这扇绿色的铁门,门外的菜架子上还残留有枯萎的丝瓜藤。
“砰砰砰——”
沈止拍门,隔一会儿就拍几下。
约莫三分钟,里面才传来匆匆脚步声,是柯朝兰的声音:“谁啊。”
沈止:“我是沈疾川的老板,工作上有点事,紧急找他。”
吱呀——
门开了,门后站着个眼眶红肿着的老太太和戴黑框眼镜的少年。
沈止打着伞,宽大的伞将他肩膀以上遮的严实,他声音平静:“沈疾川呢?”
沈承宗:“我哥不在家,他…他可能去朋友家了。”
他松了口气,还以为是汽修厂的找上门来了。
“他出去了,不在家,老板,你明天找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