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晏今日也哪里都没去,在兰池宫里大发脾气闹着要回家,不论曹喜他们怎么哄都不行。
就在曹喜等人焦头烂额的时候,兰延来了。
兰延一进门,就看到一只布老虎迎面而来。幸好他身手不错,眼疾手快地躲开,并将布老虎抓在了手里,定睛一看,这不是之前某次他和燕晏上街,燕晏看了很喜欢就买下的布老虎吗,怎么把它给扔了出来?
他拿着布老虎进门,就看到曹喜等人跪在地上,正苦苦哀求着燕晏,而燕晏站在软榻上气急败坏得又跳又蹦,把榻上的东西扔得到处都是。
兰延见状,沉思了一会儿,便察觉到了赫连皋让他过来的用意,敢情是让他来哄闹脾气的小皇子的。
他咳了咳嗓子,出声道:“小殿下这是怎么了,何人让您这么生气?可是这兰池宫住着不够舒适?”
听到兰延的声音,曹喜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赶紧回头对兰延道:“兰大人来得正好,快来劝劝咱们殿下吧!”
兰延诧异道:“这是怎么了?”
曹喜愁眉苦脸道:“小殿下闹着要回家,已经闹了好几天,老奴都不知道要怎么哄他才好了。您跟小殿下关系最要好,小殿下兴许听您的呢?”
兰延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然地点了点头,信步走到软塌前,将燕晏丢出去的布老虎放回到软榻上,笑道:“小殿下不是最喜欢这只布老虎吗,怎么把它给扔了?幸好臣看到了,帮您把它捡了回来。”
而燕晏看到兰延来了,这才收敛一些,忿忿地从软塌下来,又期待地问兰延:“兰大人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是不是我可以回家了?”
兰延见他如此想回家,不禁有些好笑,又觉得有些惋惜,这小殿下怕是不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没法回北国了吧?
想到这里,兰延怜爱道:“臣忙了好几天,今日休沐,这才有空过来看望小殿下,小殿下没生臣的气吧?”
兰延没有回答燕晏的问题,而燕晏注意力又不集中,很快就被他这话转移了话题。
“兰大人最近很忙吗?”
兰延点头:“是啊,新朝刚建立,又要制定新的规章法律,又要安置百姓,很多事情等着臣去做。不仅是臣,就连陛下和其他臣子、甚至您父皇派来协助的臣子也是如此,甚至连吃喝拉撒都在承明殿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燕晏想起他来北国时看到那些因为战火而颠沛流离的难民,也忘了闹脾气,关心地追问道:“那百姓们安置好了吗?”
兰延应道:“已经让下面的官员着手去办了,不过可能没有那么快,得等大司农那边将前段时间各国进贡的财物清点完毕,才有钱拨款给百姓重建家园。而大司农那边,人手还空缺,清点工作估计要段时间。”
燕晏听到这话,总算是安心了一些,虽然兰延说大司农那边没有那么快,但好歹国库有钱了,事情也排上了日程,相信再过不久,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们就有家可归了。
想到南国的臣子们也在忙,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助,估计赫连皋要更久的时间才能把百姓们安置好吧。燕晏觉得自己不应该再无理取闹给别人添麻烦了,就再等等吧。
“那真是太好了。可是朝廷那么忙,兰大人你怎么有空来找我,你不应该去帮忙吗?”
兰延笑道:“臣也已经好几日没休息了,好不容易今天休沐,小殿下居然还想剥削臣的休息时间,臣的心好痛。”
燕晏被说得怪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的鼻子尴尬道:“那你不好好在家里休息,跑来找我做什么?”
兰延叹气道:“还不是陛下的命令,陛下忙得分。身乏术,又关心小殿下过得好不好,只能派臣过来看望小殿下咯。”
说起赫连皋,燕晏又想起那日在柏梁台遇到赫连皋时赫连皋那怪异的表现,忍不住嘀咕道:“你们陛下让你来的?”
兰延见状,只觉得有情况,挑眉道:“嗯?小殿下鱼沿。可是有什么不满?”
燕晏这才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们陛下有些怪怪的,前几日突然去柏梁台找我,跟我说了一通让我琢磨不透的话,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然后就走了,莫名其妙的。”
听了燕晏这话,兰延嘴角的笑意更甚了,高深莫测道:“估计是因为陛下最近太忙了,心情不好所致吧,小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燕晏有些郁闷地撇了撇嘴:“他心情不好就来找我出气吗,这是什么道理?我生气都没去烦他呢。”
兰延还在笑:“也许您下次也可以去找他发脾气。”
燕晏想了想自己在赫连皋面前又哭又闹要哄要抱的场面,用力的摇头:“还是算了,我们还没熟到那个地步。”
兰延只是挑眉,不置可否。
不过燕晏总算是没闹着要回家了,兰延来找他玩,他就带兰延去柏梁台看狮子,两人在那里度过了一个下午。
直到傍晚,燕晏玩累回兰池宫了,兰延这才慢悠悠地往承明殿去。
这个点赫连皋还在办公,殿里只剩几个还在起草法律规章的文臣,兰延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太大动静,但赫连皋还是注意到他来了。
赫连皋想起来自己今日让兰延去哄燕晏,兰延这会儿来找他,估计是有关于燕晏的话要跟他说。于是他放下奏章,和颜悦色地对还留在这里加班加点的臣子们道:“爱卿们辛苦了,今日就先回去休息吧。”
这几个大臣见兰延来了,以为皇帝有话要跟兰延说,不方便他们留在这里听,便听话告退。
等人都走完了,赫连皋才问兰延:“南国皇子那边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