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我给你读首诗,你能不能给我包子吃?”
“大哥,您别开玩笑了。读诗哪行呀,您得给人民币!”
“我没开玩笑。”马飞雄一脸严肃,“我再说一遍,我给你读首诗,你能不能给我包子吃?”
伙计这下愣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马飞雄,随后笑了,“诗我不爱听,你唱个歌吧!”
还没等马飞雄回答,饭馆里的老板嚷嚷起来了,“三儿,你在外边墨迹啥捏?”
“来个要饭的,想吃包子!”
“吃包子,就给他点嘛!”老板捡了几个包子,放到塑料袋里,透过帘子递给伙计。
“给你!”伙计瞟了马飞雄一眼,将包子塞给他。
“我不是要饭的。”
“得了吧,流浪艺人我见得多了,不过还真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要饭还这么理直气壮。”
马飞雄捧着一袋包子无精打采地来到表妹身旁,“看到了吗,把我当成要饭的了,还是最不要脸的那种。”
“表哥,不是我说你。你好歹也是个文化人,何必非要这些市井俗人认同?”
“我是不想在乎他们,可我就生活在他们中间,你说我怎么办?”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话都这么说,可有谁能真正做得到?”
“那你想怎么办呀?”若兰也不知道怎么安慰马飞雄了。
“修行。”马飞雄好像陷入了思考。
见表兄只是走,不说话,若兰说,“表哥,我饿了,咱们先歇下来,吃点东西吧。”
马飞雄同意,他俩找到一个歇脚处,吃起了包子。吃完后,若兰看了看天问马飞雄,“时间还早,接下来咱们去哪?”
“我想祭奠一下海子,在他卧轨的地方。”
若兰没有异议,她俩辗转来到山海关和龙家营之间的一段铁轨处。
“据说海子就是死在这段铁轨,但是具体是哪个位置谁也说不清楚了。”若兰说。
“幸亏你跟着我来的,要是我自己还不一定找到这儿呢。”马飞雄对于若兰很是赞赏。
“我知道你喜欢海子,所以对他的事迹很关注。”若兰淡淡一笑。
马飞雄也笑了,他俩沿着铁道边走,谁都没有说话,好像都有心事。
“表妹,你说人为什么而活,又为什么而死呀?”半响,马飞雄先开了腔。
“世界上的人这么多,活法又各不相同,我哪说的清楚呀?”若兰说完,抬头看马飞雄。
“我觉得人为幸福而活,为不幸福而死。”
“那什么是幸福,什么是不幸福?”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就像你刚才说的,世界上人这么多,活法又各不相同,很难统一概括。”
“那你说海子的幸福是什么,他的不幸福又是什么?”
“我觉得海子追求的幸福应该和我差不多,主要是想在文艺上有所成就,获得人们认可。当然,他的志向主要集中在诗歌领域;至于说不幸福,显然和他的追求没有实现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