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岑镜的道歉虽然敷衍,但也不是没有效果。
岑镜耐心地敲着孔宣那间loft的门,在门内传来一声没好气的“干嘛”后,她依然显得心平气和:
“孔宣殿下,我来向您道歉认错。”
孔宣坐在沙发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薯片,嘴上端着矜傲的架子:
“错哪了?”
“孔宣殿下,经过深刻的自我反省,我认识到了我的错误,目前总结的有以下几点——”
“一,我不应该不接您的电话,这简直是在玩火……ber,呸,这简直罪该万死。”
“二,我错就错在不仅不接电话还在您询问给我机会时不承认错误,堪称忘本,人之常情顺手的事……呃,罪大恶极,罪无可恕。”
“……综上,是我的错误所在,我今后会时常反思,争取让您再也不必为这种事情感到不悦。”
“谁说我生气了?我为什么要生气?”
孔宣死鸭子嘴硬地拒绝承认自己的不爽。
隔着门,他看不到岑镜毫无诚意的表情,但能听到她自我反省时分条分点,像是精心做过笔记。
孔宣觉得舒坦了不少。
殊不知岑镜在门外和如是又是另一副嘴脸:
“我就说遇事不决找ai吧。”
“小僧听说以前是问春风……”
“你就说吧,这ai好不好用?”
“好不好用的不好说啦,但是宿主你的道歉很人机还很抽象。”
如是诚实评价道。
但是人机的道歉意外得到了孔宣的赏识,在岑镜表示自己给他带了晚饭以示歉意的“诚意”下,孔宣还打开了门:
“下不为例,进来。”
岑镜把另一份外卖悄悄往门边一丢,提着一份外卖走进了孔宣的loft——她并不打算给孔宣挑饭的机会。
但她很灵性地点了不那么健康但孔宣比较爱吃的油炸食品和肥宅快乐水。
不甚明亮的日光灯下,岑镜看见孔宣抱着抱枕窝在沙发上,如瀑长发散落一地,原本锋利又极美的眉眼显而易见的带着一股浓重的疲倦感。
简而言之,一股班味。
孔宣瞥了她一眼,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把东西放桌上。
岑镜从善如流地把外卖放在客厅的小桌上,想了想,又嘴贱提醒他了一句:
“孔宣殿下,您后天还要进行恋综第二期的拍摄,明天记得好好休息。”
“后天?”孔宣从沙发上弹起来,“我才回来!”
“嗯,社畜就是这么命苦的,”岑镜离开前还不忘嘱咐他,“后天您八点记得起床。”
孔宣有点破防了。
之前听岑镜吹得天花乱坠,别人看到他的容貌时又一脸惊艳,他本来以为在娱乐圈出名轻而易举,去那个什么恋综更是随便玩玩的事。
天知道在那一天忙到晚的,谁有心情管人类的情情爱爱,他只想拍完下班!
现在他连班都不想上了。
但是他第一期拍摄前跟岑镜怎么说的来着?
“感到疲惫?你们人类真是羸弱不堪,不过是一些拍摄影像的事,很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