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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吵(第1页)

许春弦撑起了身子,被灰尘呛得咳嗽了几声,埋怨道:“忍冬,你怎么看着瘦瘦的,这么有重量?”

忍冬脸红道:“哪有!”

二人挑完了衣服想要出门,听到门外有争吵声,许春弦便硬拉着忍冬过来听了,一边听,一边浮现出不那么正常的笑容。直到二人争吵声愈大,拉拉扯扯,许春弦想探头听得更清楚些时,没有站稳,身后又支撑着忍冬的重量,导致摔了出来。

秦遇被突然跌出来的二人吓了一跳,随后很快意识到了这两个人刚刚在门后偷听,脸上突然“腾”地烧了起来。她正要气愤地想要指控二人,手腕就被秦沅蹊抓住,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拽走了。

秦遇从被拖拽着走变成了小跑跟着秦沅蹊走,秦沅蹊一路走得很快,秦遇刚刚被气得不轻,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只能一边急促地跟上秦沅蹊,一边努力平复自己的节奏。

“你能不能走慢一些。”她怪道。手上的力度如潮汐一般,紧了一下,便又退去,但是依旧没有松手,她依旧被拉着走,只是速度果真慢了下来,秦遇终于有机会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秦沅蹊便抓着秦遇的手腕,直到进了主宫的院子,走过长长的小路,身边有宫仆路过,反应也不大,朝着二人行了礼之后便悄无声息地继续赶着自己的路,去做自己的事情了。秦遇这一路也出奇的老实,一句话也没说,进了屋,之后,秦沅蹊才松开手。

刚刚被抓过的地方有涔涔汗意,微风拂过,凉得发寒,严严密密、酥酥麻麻的朝着秦遇的脑袋里攀,秦遇手指动了动,她感觉自己现在有些奇怪,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胸腔中翻涌。或许她已经隐约知道自己怎么了,自己在害怕什么,只是她不想、不敢、不愿去揭开。

“何事?”她的语气闷闷的。

秦沅蹊别扭地将手背到身后去,看到秦遇皱着眉头,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语气就硬不起来了,他温声软语地道:“你可有查清楚那许春弦和忍冬的底细?”

秦遇努努嘴,道:“许春弦是神医蔡氏的后人,也就是现在许府的主母。她家的背景确实很硬,所以才能将一个小小的姑娘塞到御医院数十年还没有人检举。又或许,其实大家也都知道了,皇帝当年也曾受过蔡氏的救治,众人都揣着明白当糊涂,给蔡氏一个面子呢。”

秦沅蹊点点头,紧追着问:“忍冬呢?”

被问到了点上,秦遇心虚的偏过头去,声如蚊蝇:“查不出来……”

秦沅蹊耳朵尖,还是听到了,来历不明的人怎可随便用?他一时上头,嗓音带有怒意:“查不出来你就和她走得这么亲密?出了事怎么办?在宫里出了任何事情,都可能会死?你知不知道?”

秦遇被质问得后退半步,眼眶发酸发红,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被气到了,她的肩膀直颤,不服气的又挺身回去,离秦沅蹊反倒近了半分,不服的反驳道:“这么短的时间我怎么查清楚,干脆等忍冬被打死了我再领着她的九族去给她收尸呗?你为何要管得这么宽,就算出了事情,我有的是方法和你撇清关系,不给你惹麻烦,让你做宫里明月清风、本本分分的七皇子!”

“什么?”秦沅蹊头上青筋突突地跳,怎么又和他扯上关系了,不对,为什么要和他撇清关系了,他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继续斥问道:“是不是你那敬灵哥哥来和你说,你就什么都听了?我就是和所有会阻碍我的人撇清关系,好维护我一个好名声,好去争那皇位是吗?”

秦遇被吵得又气又懵,她想不通为什么又和南宫敬灵扯上关系了。幼时依赖的大哥哥如今悉心关照着新的妹妹,她难过都来不及,如今伤口被撕开,她心里更是伤心又难堪。她攥紧了拳,忍着一拳打上秦沅蹊的欲望,她估摸着再留在这里迟早会憋出内伤来,而且她自己也感觉这次争吵很奇怪,她似乎和秦沅蹊各吵各的,索性先出去冷静冷静,反正是呆不下去了。

她又瞪了秦沅蹊一眼,推开他就要走,秦沅蹊反抓住秦遇的手,秦遇甩了甩,那只修长纤细的手宛如铁钳一般严丝合缝的贴到了秦遇纤细的手腕上,秦遇一下子就炸了毛,提起膝盖便朝秦沅蹊的腹部顶过去,秦沅蹊灵活地转了个身,秦遇踢空了,但是很快反应了过来,她反手用另一只手抵向了身后,因为右手仍有伤,速度并不快,本应该被轻松躲过的一肘却实实的打到了那人宽阔的胸膛,落下一声闷响。

手臂上的力骤然消失,秦沅蹊应声跪倒在地上。

因为被缓冲,秦遇的手倒是没事,只是秦沅蹊惨了,这一下,秦遇并没有放水。

她蹲下去,看到了秦沅蹊脸色发青,明显被伤的不轻,心好似坠落悬崖,呆滞万分,她问:“你怎么不躲开?”

秦遇虽然问着,但是结果她已经心知肚明。她与秦沅蹊的功夫不相上下,可她一只手受了伤才刚好,再打下去,必然旧伤复发,受伤的一定是她,所以秦沅蹊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招,不愿再打。

秦沅蹊单手撑起身子,摇摇晃晃地站起,秦遇去扶,却被秦沅蹊单手拍开。这一掌,将二人摇摇欲坠的关系彻底打碎。

“出去。”秦沅蹊开口,语气如夜中的寒冰,秦遇觉得有数斤冰块砸到了心底,粉碎,随着流动的血液寒了她的五脏六腑。

“我不。”秦遇小声道。

照以往的脾气,秦遇肯定直接跑了。可是这次,秦遇脚底像是生了根一样,倔强的站在原地,没有动。秦沅蹊看了几眼,也没有催她走,也证明了刚刚说的就是气话。

秦遇不走,秦沅蹊一瘸一拐的起身离开,秦遇像块狗皮膏药一样跟了上去,也不管秦沅蹊愿不愿意,就将他的手臂架到了自己脖子上,给他借力,一点一点、一步一步地,将他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秦遇又搬来了一张椅子,就静静的坐在秦沅蹊旁边。两个心情都不好的人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屋子里,空气的氛围都沉闷的不像样子。可偏偏二人都没反应,似乎都暗暗较着劲要将对方耗死。

秦遇性子好动,坐了一会就忍不住了,她细细回想了下刚刚的事情,秦沅蹊也是担心自己遇人不淑,初心倒是不坏。自己倒是性子太急,说错了话。好歹也共事了多年,随随便便就说撇清关系,让你高升之类的话,也确实让人寒心。道个歉就好了,道个歉。秦遇心里想着,但是嘴巴仿佛被黏住了,怎么都张不开来,说出一个字。

脚在地上拧了半天,心里比洗衣盆里的衣服还皱,秦遇吸了口气,打算下一秒就开口,嘴巴都张开了,却没有声音。不知道第多少次尝试又以失败告终。秦遇觉得自己平常时候的脸皮挺厚的,不要脸的事情眼睛一睁一闭就干过去了,现在竟然连说那三个字都成问题。她捂着脸,从指缝中偷偷看向秦沅蹊,默默念叨,怎么有人废了她的功力。

秦沅蹊坐在一边,冷静了半天,也是发现了自己刚刚的不妥之处,说话太冲动,太野蛮,太果断,莫名其妙就拉出了其他人,是他一直以来的嫉妒心发狂。他倒是可以直接认错,只是听到秦遇在后边搓了半天的鞋,以为她要说些什么,便静静等着,可他感觉秦遇都要把自己的鞋底搓破了,也没有听到只言片语。

秦沅蹊又等了会,感觉秦遇不会说话之后,先起身,表了态:“都冷静一下吧。”

他起身,又补充道:“别拦我”。

秦遇跟起来,走了两步之后就停了下来,也对,还是各自先冷静一下吧……她坐回椅子上,她以为自己在发呆,直到看到豆大的泪珠砸到膝盖上,秦遇吃惊的摸了把脸,脸上湿润一片,她赶紧拿袖子蹭干净,心里的不安似鼓点般震颤,她害怕的事情在以超出她预期的速度增长蔓延,哪怕她不想承认,但是事实似乎就是,她不小心喜欢上秦沅蹊了。

她用手使劲的拍了拍脸,抵抗地想,或许只是见他见得多了,这不是喜欢,只是因为身边没有其他男人罢了。可是先前她在万花楼的时候,也有成群成片的秀丽男官围着她,她并没有多想其他东西,只是将他们当作伙伴。

纵使这样想着,秦遇还是开心不起来,好像有一块吸满了水的海绵沉到了心底,沉甸甸的,惹得她呼吸困难。她闭上眼,老天像是和她作对一般,偏偏脑海中满是那人离开的背影。秦遇郁闷的抓起身边的椅子,看到椅子上精细雕琢的玉石花纹后,又讪讪地将椅子放了下来,双手抱肩,将头埋在了膝上。

榴娘曾经要教她一些男女之事,嘱咐她出门在外不要轻易中了男人的陷阱,要懂得分辨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一时兴起。秦遇当时自大地认为自己能很好地处理这些儿女情长的问题,因而没有悉心听教。

现在真是追悔莫及。她不想和秦沅蹊吵架,一点也不想和秦沅蹊吵,她想坐下来,和秦沅蹊吃点心,聊聊天。只是这一步,她离得还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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