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瞧您就是刚来这闲月城有所不知啊,遇上命案报官能有什么用啊,衙门里一群酒囊饭袋,除了会骗钱别的什么都不会,倒是前两年有个云游道人投了踏月阁门下,掌握着一门绝妙的秘术。”
小厮的话戛然而止,霆阆有些急迫,追问道:“什么秘术?”
可是那小厮却没有要往下讲的意思,右手朝着霆阆比划,“公子这个秘术啊,你是不是得……”
霆阆明白了小厮的意思,又拿出些碎银子来。
那小厮得了银子,继续道:“公子,这可不是我诓骗你,整个闲月城可没几个人知道的比我详细,你买我这消息肯定不亏。”
“少废话,你快说。”
“这云游道人有个秘术,只要这人死了不超过三日,他都能从尸体中知道这人死之前最后的景象,所以这城里只要是出了事,都不往府衙跑,都是去求着这位道人,找出凶手来。”
“旁的不说,这道人一来,闲月城倒是太平不少,这两年鲜少听到有人敢明目张胆的行凶伤人。”
“原来如此……”霆阆听完皱了眉头。
“那客官您今个是想玩些什么?”
霆阆把玩着折扇,说道:“不急,常年不玩有些生疏了,我先四处看看。”
那小厮得了赏银倒也不催了,“那行,您请便,要换筹码的话,您唤我一声就行。”
待小厮离开,霆阆才回过头问道:“能知晓死前景象的秘术,宗主可曾听闻过?”
叶渐尘顿了半晌,说道:“不曾。”
霆阆用扇子拍了拍脑袋,“那这下可就麻烦了,宗主你说,那道人能从裴康的记忆里瞧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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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血水顺着辜楠的指尖落入池中。
看管水牢的管事老何,正从辜楠的指甲缝里抽出最后一根针。
这本是钻心刻骨的疼,但是自从这三十根银针刺入十指到一一拔出,被铁链锁着的那人没吭过一声。
“老何,你可快着点,再晚会儿,饭可就没了。”外面的老李头催促着。
“你且等会,这里头黑咕隆咚的,得让我收拾清楚东西再走吧。”
“行行行,你收拾,真是墨迹。不过话说回来,你跟那魔头待在一个屋子里,就不觉着瘆得慌吗。”
老李头声音不大,但是这话却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响,十分恰当的为这句话添了些气氛。
老何嘿嘿一笑,晃了晃绑住辜楠肩胛骨的那两个粗大的铁链,“怕什么。锁着呢,还怕他翻天不成,”
老李头恨不得再回去拦住他,“行了行了,这声音我听着就怕,你可悠着点,你来的时间不长可不知道,上一个绑在这里的魔头,也是不知怎么的就跑了的,可不敢晃可不敢晃。”
然而老李头这话话音刚落,就觉得四肢发软,有些站不住,抚了水牢里的栏杆,想要叫喊,却发现连舌头都不听使唤,只能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来。
在牢里的老何也惊觉不对,停下手里的动作,听着老李头模糊不清的叫声不敢乱动,末了试探着喊了一声,“老李啊,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啊,我可受不住你这样吓。”
然而也是话音刚落,老何觉得面前有个人影闪过,接着就是后颈一酸,没了意识,整个人朝池中倒去。
老何落入水中,发出巨大的声响。
溅起的水花之间,辜楠终于抬起了头。
“你来的是不是太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