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默对雷打不动的位置改变没有什么反应,往前挪了一格,背包一放趴下。
没多久,最后一个考场门口踏入一个颀长的身影,而后室内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哦——观其品貌,想必这位一定是学神大驾光临了吧!”
“诶,咱们这儿真是蓬荜生辉!”
“蓬屋生辉!”
“蓬门生辉!”
“住口,你们剽窃我的词儿!“
“我自己想的!”
“屁,我刚刚看你用手机查的近义词!”
最后一个考场都是放弃学习或者严重偏科的,转校过来的容巡因为还没有过校内成绩,所以这应该是他们唯一一次和这种等级的学神一个考场——大家都表现得很激动,并纷纷表示极度热烈欢迎。
容巡向后走来的时候,面上罕见地显出些无奈的神色。
这些起哄的学生就是逗比了点,倒也不是什么坏人。
景默因为这动静掀起眼皮子看了一眼,就见容巡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杂物,坐在了自己身后。
景默:?
传卷子的时候感觉也怪怪的,因为本来景默是向来也不需要往后递卷子的。
不过反正景默都是填了名字就趴着睡觉,这点不对劲也没放在心上。
这次月考是周四周五周六考三天,本来有时候周六高二也要上课,所以时间不凑巧学生也没花多久就接受了。
考第二天试的时候倒是有了些波折,这天是从早上九点半考到晚上七点考完。
下午到晚间最后一门,坐在景默身后的转校生举了下手,监考教师表情和蔼地走过来,然后接到了笔迹漂亮的试卷。
监考老师愣了半晌,才拿着卷子回头往讲台上走。
坐在前面的少年左肩被轻拍了一下,过了会儿反应过来,把没动的卷子交了,两人前后出了教室。
教室门重新关上之后,里面着实好一阵嗡嗡嗡的议论,还是监考老师站讲台上敲了好几次黑板才停下来,教师瞪了下面学生一眼,才坐下来看那张过程简明利落的卷子。
……
校外返回的路上。
景默本来最后一觉睡得也不是很踏实,一来考试的时候对他来说最无聊,早上睡那么久就算他最近渴觉也睡够了,二来他记得晚上有什么事还挺重要的。
被容巡点了一下倒是想起来了,花卷奶奶后来和他们说的差不多六点去吃饭,就直接出来了,反正他也不会写。
容巡现在几乎就走在旁侧,景默也没什么反应,很可能是因为前几天连着出的事被迫习惯了。
景默想到花卷奶奶,就想到花卷奶奶说的话,又想到隔天的飞来横祸,脚就不由自主地踢了一下小石子泄愤。
容巡扫了一眼脚踝,不是伤的那边,就收回了视线。
“你现在学到哪里了?”
景默差点炸着毛呲牙,可恶,这个人真的很可恶!
路上行人少,景默本也不顾及这些——有仇,当场就要报!
他双手拽着容巡平整的衣领,很恶人地用了力把人抵在砖墙边,咬牙切齿,白皙的脸侧却是染红的。
“告诉你又怎么样?!三角函数!语文看了课本!英语不会!物理化学只看了书,不会题!怎么样,你满意了吗!你学得好就可以笑话人了吗!“
容巡这厮比景默高一些,所以他恶声恶气地抵着人说话,还仰着一点下颌,但经年校霸的气势在那里,看起来还是像不良欺负优等生的场面。
容巡视线移开,薄凉声线低沉。
“不是这个意思,不准备笑话你。”
实际上,他觉得……有点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