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减速开进驾考中心。
虽不没有多严苛考规,但陪同的人也不好明目张胆进考场。
郁青娩捏着包链,站在斑驳树荫下,望着他潋滟瞳底,很体谅替他想,说他可以找个咖啡店等着,车子里太热了。
赵成溪手插兜靠着车身,抬了抬下巴,没应,只是懒懒催人,“进去吧。”
见他未应,郁青娩很浅地折了下眉心,“这里很热,你不要在这等。”
他闻言勾唇,无奈话却混着几分旖情。
“操不完的心。”
郁青娩不太服气地微压了下唇角,很想再讲点什么,可又怕太像没话找话,只好作罢。
她抿抿唇,脚步轻挪一寸,“那……我进去了?”
“昂。”
见她这犹犹豫豫,他莫名好笑,唇角抬起弧度,“怎么?临阵怯场了?”
郁青娩闻声望住他,扬声反驳,“没有!”
她攥紧手中温热细链,心底生怨,诽他怎么这么没情调,刚刚犹豫是觉得这场景太像高考的时候了,还有两人间朦胧不清的气场,如同完美复刻。
可这怨气刚生,下一秒又被现实刺醒。
她没资格谈论情调问题。
思及此,她不敢看他了,心底倏尔涌起的情绪几乎将人吞没。
沉向无尽深海。
咫尺距离里,赵成溪将郁青娩情绪变化看的清楚,自然看出陡然低落的情绪,他辩不清源头,也无辩的意义。
他走近几步,抬手在她后脑轻拍了下。
温热细风里,声线也显得低柔,如涓涓细流,愉人愉心。
“考试加油。”
在赵成溪轻柔动作里,郁青娩心脏瞬间漏跳一拍,细密电流扑簌乱窜,心底低闷溘时消散,在他掌心里扬起细颈。
早有预料的视线相撞,还有那一瞬的心跳同频。
他顺势揉了下,“进去吧。”
郁青娩抑制着失控心跳,在耳膜鼓躁里点了点头。
“好。”
看着她走远的身影,赵成溪忽觉这场景似曾相识。
洲城高考,惯例两校过半考生互换,那年碰巧是深港和钟山两校互换,郁青娩的考场被排至钟山,同赵成溪只隔一层。
那时每科结束,他们都会悄悄碰面,同此刻几乎如出一辙。
少的只是那份心知肚明,却未戳破的青稚情愫。
思及此,他不由折颈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