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站在长廊内等了一会,头发都没束的易宁匆匆而来,身后跟着着装整齐的孟安姗。
“怎么回事?”易宁一站定就迫不及待地发问。
她从睡梦中被亲卫喊了起来,一路过来还没来得及了解前因后果。
“白若松在提审杜承礼。”云琼言简意赅道。
易宁只讶然了一瞬。
在这瞬之后,她突然理清了一切的前因后果,脸色猛得一沉。
“看来你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云琼肯定道。
这也是他让亲卫去喊易宁的原因。
他把自己的底牌都交了出去,却从未曾对白若松索取过什么,这导致他对她其实处于一个一无所知的状态。
易宁手中握着一根簪子,一伸手就利落地把头发挽了起来,道:“先过去再说。”
众人气势汹汹一路过去,吸引了路上所有不明所以的巡逻亲卫。
她们好奇,但是又有些惧怕阴沉沉的云琼,所以只是快速瞟一眼,又马上转开了视线。
云琼大步流星走在最前面,站定在门口,一伸手,甚至于使上了内劲,直接弹开了门栅。
“哐当”一声,门栅弹在墙壁上,落下簌簌尘灰。
坐在圈椅上的白若松转过头来,纤细的身量外头披着松松垮垮的长衫,莹白如玉的脸上镶着一双黑黝如宝石的圆润眼眸。
“白若松。”他开口,“你在做什么?”
白若松似乎早就猜到了自己会被抓住,眼睛一眨,里头没有恐惧与惊讶,只有一点释然。
“我知道你会来的。”她叹息开口,“抱歉,怀瑾。”
她说:“再给我一些时间,拜托了。”
云琼背在身后的手手掌紧握成拳,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一旁的杜承礼动了动,跟着重复道:“白若松?”
她想起来了,傅容安提起过这个名字。
“你是容安的养女。”她看着白若松,眼中泛起血丝,“你骗我,你……你不是容安……”
她一颤,眼角终是落下一滴晶莹的泪珠。
白若松以为受到欺骗的杜承礼会愤怒,可事实上,她的眼中只有深切的失望和痛楚。
门口的所有人一时都没有出声。
杜承礼的嘴比石头还硬,她们不敢用刑,怕落得个屈打成招的罪名。但是这半个月以来,一切能消磨人意志的事情都尝试过了,少水少食,甚至于不让入睡,都没能击垮这个女人。
她聪慧又心细,意志还坚定,一直以来,只有易宁勉强设计让她露出过一丝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