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应。
房门的温度透过皮肤传递过来,冰冰凉凉的,江漓没有收手,等了半分钟,重新敲响房门,里面的人还是没有给出半点反应。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
好像根本没有听见。
江漓皱着眉,想要直接推开门,又想起不久前看见的宋槿声的睡姿,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无奈打开副脑,重新将页面调到实时监控上去。
画面没多大变化。
只是方才坐在门后,正抵在房门上的人现在整个身体往旁边偏了一些,如果开门慢一些,小心一些,也勉强能打开一个小的通道。
关了副脑,江漓不再等,缓慢把门把手扭开。
出乎意料的是,江漓设想中的,同上次一般暖和得让人昏昏欲睡的空气并没有铺头盖脸地压过来。里面的温度同外面的差不多,有些小冷。
那就更容易受凉了。
江漓下意识拧眉。
方才她开门,没用多大力气,只打开了一条小缝,但垂着头看过去时,已经能把蜷缩在墙边那人纳入眼底。
他睡得很熟。
靠着墙,抱膝坐着,半张脸掩在臂弯里,头顶乌黑头发没怎么打理,干净是干净,只是有些乱蓬蓬的,碎发把耳朵都
盖住了大半。
他脸的方向背对着门开口的方向,江漓又笔直站着,从她的视角看过去,其实看得并不怎么清晰。
小心着把门又打开了些,江漓的脚终于踏了进去。
合上门,房间里只剩下两人。
“宋槿声?”江漓低头喊他,奈何后者呼吸都没变过。
算了。
不喊了。
朝里面走了几步,江漓打开餐台,把手里的东西放了上去。
她抬头,视线在房间里迅速地转了一圈。
干净的乳白色墙壁,镶嵌着简洁灯饰的天花板,柔软小巧的个人沙发,暖色调的餐台,病床不远处放了几本古蒂斯古今历史的小书桌,以及一些简单的医疗仪器。
里面没有太多的东西,装饰也一般,胜在干净整洁,同上一间病房相比,环境已然好了不少。
属于勉强看得过去的范畴。
短暂地打量了几眼,江漓转身,目光落在对她到来没有半点反应的人身上去。她上前几步,脚步放得轻,没有在中途把人吓醒。
来到他面前,她蹲下身,这才看清楚,原来宋槿声睡得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好。
也不知道他到底梦见了什么,额头被碎发盖住的地方,隐约渗出来几滴汗水,眉头半蹙,似乎是梦境里都还处于困扰之中,浓密的睫毛时不时闪动。
江漓看向他,轻轻唤了一声。
“宋槿声?”
还是没有反应。
甚至听见江漓的声音后,他反倒把自己抱得更紧了些,皱着眉,抿着唇,呼吸急促了些,鼻尖都开始冒汗,绒毛也逐渐湿润。
这是……又做噩梦了?
江漓本准备动手叫醒他,手都抬了起来,见此,也只能将其无奈放下。
就这样半蹲在宋槿声面前,江漓等了好几分钟,他还是没有平静下来,等得实在不耐烦了,她直接动手,一手落在他膝窝下方,一手置于他的单薄的脊背上,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弄醒就弄醒吧。她想。
起身时,手中的重量让江漓愣了两秒。
克制住自己想要再掂一掂的冲动,江漓的注意力集中在双手,再一次认真又仔细地感受,但得出来的结果还是一样。
太轻了。
一个成年alpha的标准体重是不低的,就算宋槿声现在半路成了omega,那也没有太久,体重并不会落下太多。江漓之前也抱过他,就是第一次高烧不退那次,抱起来的重量都还在她预想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