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牧年怕人受刺激,上课的时候一直没敢跟他说话。
直到人被叫走以后才默默赶紧跟后边。
都不敢发出声音。
办公室的门半掩着,可以清楚听到里边人说话:
“江旬,跟老师说说,是不是考试那天身体不舒服,拉肚子发烧,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这不是你的正常水平。”
江旬先是没说话。
办公室靠墙摆着面镜子,刚好能照到身后那扇门外边,正扒在那儿的迟牧年。
江旬往前边镜子里看眼。
等高志斌再问他的时候才开口:“失眠。”
溜门缝听的迟牧年一怔。
“失眠?多久了?”高志斌眉头微皱。
“挺久了,上学期就是的,后来从寒假到现在一直都有,断断续续的。”江旬说。
“这么久啊,可照理来说你们这个年纪不应该啊,是考试压力太大了么,还是平常和同学相处上的?”
“不是很清楚,可能都有一点。”
后来高秃头说的话迟牧年已经一句都听不下去。
他都快忘了,江旬睡眠一直都不算太好,从小经常要扯着他才能睡着。
就这自己还老躲着对方。
迟牧年一颗心都快要揪成柠檬片,酸酸涩涩,里边高志斌忽然喊他:
“迟牧年,别在那傻站着了,想听就进来听。”
突然被抓包的迟年年:“”
“啊,噢。”
推开他们办公室的门。
因为迟牧年爸爸,南三中学的老师平常对他都很照顾。
高志斌把成绩排名表捏手里看看,冲他,“这次考的不错,全班第九,年级段进步了三十四名。”
“还好吧,应该就运气好。”
迟牧年在人说这个的时候就频频往旁边看,心道你快别表扬了。
在一个没考好的人面前表扬他,不就是杀人诛心吗
但很快高志斌又说,“但是一次考试不代表次次都能这样,还是要继续保持。”
迟牧年立刻应“好”。
“咱们班就数你和江旬关系好,等到了新班级,你要多关心关心他,学习上也要多请教他一下。”
“他虽然这次发挥失常,但他的学习能力还是有目共睹的。”
“新班级?”迟牧年一愣。
“对啊,这次考完以后就要分班了。”高志斌说完这个又看了眼江旬,当人面摇摇头。
可惜了。
原本江旬去尖子班是板上钉钉的。
迟牧年也同样看过去,看完以后默默垂下脑袋。
这里边最淡定的反而是江旬,他瞥了眼旁边的迟牧年,说:
“老师,我回去以后会调整好状态。”
“刚才预备铃响了两次,要没什么别的事我们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