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的客人大约是听到了声音,也出门走来,隔着几盆秋菊瞧清楚了向正雁的模样。
“真是你啊,向正雁!”
陆尧生的客人年纪约莫五十岁,但声音爽朗,快步走来,一掌就拍上了向正雁的肩:“我有数十年不见你了!”
“咳咳咳。”向正雁有些遭不住。
“桂长老还是手下留情的好,向坛主卧床两年了,如今刚醒来。”陆尧生忙与向还寒一人一边扶住了向正雁。
向正雁直了直腰:“昨日刚醒。”
后面三人谈天说地,向还寒就自觉去煮茶,却见炉前已经坐着一人。
陆寻抬眼看了眼来人:“有什么事?”
向还寒举了举茶壶,示意是来添水的。
“水还没开,需等等。”
向还寒心生一股不好的预感,他们两人中无论是谁出手,这壶水烧开都是眨眼间的事情,没有等的道理。
“上次小比我虽是赢了,但你的身手让我印象深刻,今日有空,不如来切磋一番。”
向还寒眼睛往身后的院落看去。
他想,万芳楼那次他带着假皮,招式也是用的筑基后段的,不该被认出来才是。
回过头来,他为难道:“陆峰主眼下有客人,再说我尚未筑基,师兄与我切磋有何意义?”
“真的没有筑基吗?”陆寻质问的眼神如有实质,犀利而坚定地看着向还寒。
“没有。”
干脆的回答,向还寒没有丝毫迟疑。
“听说向师弟经常下山。”
向还寒答:“生活所迫。”
陆寻抬眼:“去的是万芳楼还是藏春阁?”
向还寒微愣,陆寻到底是哪里漏出了破绽他尚不清楚,亦或者就是在诈他也说不准,于是立刻收起表情,装作不懂:“师兄在说什么?”
“你袖子脏了。”陆寻朝下看去。
向还寒闻言低头,但并没看见哪里有脏的痕迹。
陆寻没再说别的,只一抬手那陶炉中的水便沸腾得溢了出来,他起身,让向还寒稍等一会,他去取茶来。
碧天峰的前任峰主应当是个广收门徒的人,一路上山能看到不少弟子房,到了此处也是房屋众多,但是却没怎么有人走动。
泡好茶后向还寒便往回走去,但向还寒走出去好一段路都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他再次去看自己的衣袖……
无甚特别之处,只是手腕上有因同生共死蛊而缠的绷带。
他举起手来,绷带也随之露了出来。
两人在花楼交手时,由于他的招式过于消耗灵力,所以袖子被烧了一截,可是就算陆寻在别处也注意过他的绷带,也应该没办法这么武断的下结论。
既然被盯上了,那日后便需得小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