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们是平等的,她是赫惟,他是纪柏煊,他不是他的纪叔叔,也不是她和程茗的舅舅,他只是纪柏煊。
是她曾经说过会永远爱着的纪柏煊。
眼里闪过泪花,纪柏煊遏制着内心不断翻涌的滚烫情感,在这个吻中逐渐迷失自我。
他终于可以像梦里一样毫无顾忌地吻上去,记忆描摹当年他错失的一切,辗转,辗转,深入,深入。
唇上的酥麻感也在不断蔓延,直至……
赫惟咬了他一下。
很重的一下。
纪柏煊睁开迷蒙的眸子,疼痛从唇上蔓延至脖颈,他以为是幻觉,但并不是。
赫惟纤细的手指掐在他脖颈处,用了极重的力道。
“纪柏煊!你疯了!”
她眼里有未散开的醉,却又狭带着几分清明。
纪柏煊呆愣在那里,任由梦境碎裂开来。
“你喝醉了。”他狡辩着,喉结滚动之间,感受到掐在脖子上的力道松了松。
他握住她的手,帮她加重力道。
“这就没力气了?再掐狠一点啊。”
他的脸本来就红,再被她掐着,脖子、耳后也是通红一片。
“我喝醉了,所以你就亲我?”
赫惟无法理解,她不信纪柏煊这样的人,也会有要靠酒精趁虚而入的一天。
上一次他夜里回来,强吻她的那次,赫惟一直将其归结为酒后失态。
可是现在呢?她都这样掐着他的脖子了,难道他还不清醒?
“以前我喝醉了你亲我,现在你喝醉了,为什么我不能亲你?”
纪柏煊说得理所当然。
“你当然不能亲我……因为程茗。”赫惟眼里的酒意逐渐消褪,她的手还掐着他的脖子,眼神无比冷漠。
“我现在是你外甥的女朋友,你别和我说你不知道这事儿?”她咄咄逼人,质问着眼前的人。
猛地松开掐着他脖子的手。
纪柏煊头一仰,猝不及防地,摔向身后的衣柜。
头磕在木质衣柜上,发出一声脆响。
赫惟手里一空,眼角的泪就这样无声流下。
她没有去查看纪柏煊的情况,只是很痛苦地把自己缩进被子里。
纪柏煊脑袋磕了一下,但并不算严重,他踉跄着站起身来,爬到赫惟床前。
“我可以装作不知道。”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