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临川怯生生地从栖鹤身后探出头,递过来一个小瓶子,“我、我这里有特质金疮药,不知道有没有用……”
姜溯接过瓶子,神情复杂地看着他,“叶临川,你也不记得刚才发生什么了吗?”
叶临川困惑地摇头,“我只记得和栖鹤师兄在屋外偷听,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低头看着自己那只沾满鲜血的手,突然惊恐道:“难道我真的……伤了师尊?”
陆沉舟轻哼一声,“放心,就你那三脚猫功夫,还伤不到我。”
姜溯瞪他一眼,“伤不到?那这血窟窿是自己长出来的?”
“姜小迟,”陆沉舟突然正色道,“你话这么多,是打算用口水给我的伤口消毒吗?”
“你!”姜溯气得头顶冒烟,却还是小心翼翼地帮他清理伤口,当药粉撒上去时,陆沉舟肌肉明显绷紧了,但他硬是没发出一丝声音。
姜溯抿了抿唇,动作更加轻柔,“疼就说,没人笑话你。”
陆沉舟垂眸看她,“比起你那一巴掌,这算不了什么。”
提起那巴掌,姜溯手上动作一顿,她偷偷抬眼,发现他左脸颊上还隐约有点红印,顿时有些内疚,常言道打人不打脸,她不但打了,还是两巴掌,她弱弱问道:“那个……还疼吗?”
陆沉舟挑眉,“你问哪个?肩膀上的还是脸上的?”
“都、都问!”
他的气息骤然逼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鼻尖,姜溯下意识屏住呼吸,视线里只剩下他的薄唇,还有那精致的下巴。
“那你让我亲一下,就不疼了。”他压低嗓音,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诱哄的意味。
“陆沉舟!你是不是有病!”姜溯这话激的耳尖发烫,但栖鹤和叶临川还在旁边看着,她绝不能让他们看出端倪来,于是连忙伸手抵住他的胸膛,用力一推。
他顺势倒在床榻上,衣襟微乱,却丝毫不显狼狈,反而带着几分慵懒的意味。墨发散在锦被间,衬得那张俊美的脸愈发苍白,偏生眼尾还带着一抹红,像是故意要惹人心疼。
“嗯,我有病。”他低笑,嗓音沙哑,目光灼灼地锁住她,“那你有药吗?”
他这幅我见犹怜的样子,让姜溯心跳蓦地漏了一拍。
她十分清楚这男人是在故意撩拨她,而且还是故意在栖鹤和叶临川面前撩拨她!目的就是想公开他们之间的关系。
栖鹤突然在门外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咳咳咳!叶师弟!我突然顿悟了一个绝世修炼法门!事关重大,必须立刻传授给你!”
叶临川一脸茫然,“现在?可师尊他们还在……”
“正是此刻天时地利!”栖鹤一把拽住他的后衣领就往屋外外拖,“此法需在特殊场地方能参透其中奥秘!”
“师兄慢些……诶?这不是去茅房的方向吗?”
栖鹤脚步一顿,正色道:“你有所不知,古人云“道在屎溺”。这茅厕之中,暗含着天地至理!”
“可、可我只能闻到……”
“闭嘴!”栖鹤一巴掌拍在他背上,“记住,待会进去后要五心朝天,用心感受!”
叶临川被推得一个踉跄,哭丧着脸,“师兄,我、我最近便秘……”
“那更好!”栖鹤眼睛一亮,“正所谓“欲速则不达”,你这正是参悟“滞涩之道”的绝佳机缘啊!”
屋内,姜溯的嘴角抽搐,栖鹤这张嘴真的能说会道极了。
见栖鹤和叶临川二人走远,姜溯一挥衣袖,房门便重重的合上。
她觉得,她得跟陆沉舟好好谈谈了!
虽然她与陆沉舟发生过那种关系不假,但是,那都是身体里的荷尔蒙在做怪,她对他确实也有几分好感,但绝对没有到喜欢的程度,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喜欢特别黏人的男人,也不喜欢天天精虫上脑的男人。
觉得女孩子已经跟他做过了,就是他的所有物了,他想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要,像是他的发泄工具似的。
那种事,除非她想,没有人可以强迫她。
姜溯没有说话,低着头,手上机械地缠着绷带,但力道却比刚才大了几分,陆沉舟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好了。”她终于打好最后一个结,抬头看向陆沉舟。
陆沉舟无视自己被故意包的扭七扭八的伤口,突然抬手,轻轻拂去她额前的碎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