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桑甜伸手去摸阿吀脖子上珍珠,越摸越喜欢:“我对他是敬仰,没什么绮念遐思。”她话峰一转,“姐姐你把这串珍珠给我好不好?”
阿吀无所谓,珍珠链子她还有,当即就取了下来塞给桑甜。从而露出了她脖颈边与胸前痕迹,瞧得桑甜红着脸啐了一口,起身拉着人就要去观雨阁再带一串。
矮个子着襄红衣裙小袖的桑甜拉着高个身着柳绿大袖的阿吀穿过繁复走廊,脚下路的确是朝着观雨阁无错,但此园长廊做得路路皆通,就让踩着时辰回来的孟青榕于右侧廊下瞧个正着。
阿吀银杏已是转了弯,并没注意到身后人。
孟青榕未曾预料到昨日黄昏错过没找见,今日也没寻到的女子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甚至来不及想太多,也难以开口怕唐突佳人,脚步一转就跟从另一边跟了上去。
他心又动,一时神思感念苍天月老,喜难自抑。虽难免也会思了为何此女会在这个园子里,但他还记得顾涯身边几女长相,觉着是其他人表亲也说不准。
是一点都没将自己一见钟情的姑娘和阿吀身影重叠到一处。
观雨阁前空地,顾涯正在练武,见桑甜拉着打哈欠打个不停的阿吀进来,嘴里还不停说些什么珍珠簪花言语,他便收剑目送二人进了阁里。
他是眼中柔情还未收回,便被月门前脚步动静引得回了头。
迎面就见孟青榕含光露喜神情,顾涯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身子挪动,挡了人欲再往前动作,他道:“你何故来此?”
孟青榕还没听出顾涯语气里提防之意,他目光穿过面前人探寻到阁里道:“顾兄,你可瞧见一身着柳绿衣裙的女子?”
顾涯话音一冷:“你想如何?”
“昨日绯云山,我无意间遇见一女子于山巅处起舞”
后面几句孟青榕已来不及解释,顾涯打断他,周身气势骤然变得凌厉道:“你口中女子是我发妻明媚。”
仿似一颗巨石砸入平静潭水。
孟青榕收回目光,这才去看了顾涯。
前者眼神复杂,后者眼里尽是冷峻。
可阿吀已是重新戴了一串珍珠链子从阁里出来,她瞥见顾涯身前青衣袍摆面上一笑,凑到桑甜耳边小声道:“你敬仰的孟公子来了。”
她还不觉两人间气氛有何不对,和桑甜上前同孟青榕认了个熟脸儿。
桑甜心里一向敬佩孟青榕,不认生,开口就是孟大哥。
阿吀对他也是好感颇多,毕竟锦城他出色得教人想忘都忘不了,莞尔一笑跟着桑甜一块道:“孟大哥近来可好?”
这一声唤,令顾涯侧头看了她一眼,等他视线扫过阿吀身上那柳绿,便觉碍眼得厉害。
好似她与孟青榕才是名副其实一对璧人。
观雨阁内有一香樟树,此树四季长青,此刻正随微风绿叶发出沙沙声响。
孟青榕丹凤眼无法从阿吀面上离开,张嘴欲言,最后只得出口一句:“明媚姑娘变化甚大。”
桑甜哧哧笑:“是吧,都是我同银杏养的,便是顾涯到了蛊山一下子也没认出来,孟大哥你瞧不出来也不稀奇。”
“你们成亲了吗?”
顾涯:“自然。”
阿吀:“当然没有。”
她嗔了顾涯一眼,解释了句:“别听他胡说,我才不愿意嫁他,谈恋爱而已。”
若是平时,阿吀这番言语顾涯早听多了未必会动怒,此刻不同,他拿着剑柄的右手背青筋暴起,念着面子,弯了嘴角却无丝毫笑意地冲桑甜道:“桑甜你带他去走走,等晚食时候在食厅再碰头好了。”
阿吀诶了一声,打算问了正事,可孟青榕走得极快,甚至显出落荒而逃意味,瞧得她也是莫名。
本想跟着一起,等反应过来时候,已被顾涯拽了她胳膊往小楼里去了。
阿吀腰腿还不舒服着,被拉着走得太快,她怒道:“你干嘛,又发什么神经!”
顾涯喉结滚动,忍着那流窜四肢百骸的燥意慢了步子。刚算修好,他不想又惹了阿吀不快,怕又连同床都不能,硬生生憋下去了怒,装作如常道:“倒忘了你走得慢,不如我抱你快些。”
阿吀皱眉间,顾涯已将她打横抱起上了二楼。
“你干嘛?你还想来?我真不行了,你歇两天不行吗?”阿吀抓着他衣领,恶狠狠道:“你就不怕纵。欲过。度到了岁数不能人道?到时我可不管你。”
“荒谬,根本不可能。”顾涯将人放在床边坐着之后,就去翻箱倒柜,后拿着套淡紫衣裙就要给阿吀换。
“他常年青色,咱们一处外人瞧见误会你同他是夫妻该是不好,换了体面些省了尴尬。”
阿吀听他语气还算正常,说得也不无道理,便没反抗。她抬了胳膊挂在顾涯身上,咕哝半天才道:“看见孟青榕我就想青羽了,也不知她到京城没,是不是也和她哥一样长得那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