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肯定是赫连为那小子穷酸气,不肯叫器修来定期维护仙门的传音大阵,我这听起来全是杂音。”
最近临近大婚,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参加婚宴的宾客,南宫家和赫连家作为当今仙门三大世族之二,此次联姻也是声动天下,引来无数瞩目。
只是人一多,公用的传音灵阵就被挤爆了。
宁汐爬起来,双手高高举着玉简,努力踮起脚尖:“这样呢,会清楚一点吗?”
“马马虎虎吧。不管了,随便吧。哎,羡慕你们。表哥带着你出门潇洒,倒是把整个白玉京的烂摊子都丢给我,害得我好几日都没去
勾栏听曲,忙得分身乏术,今天才有空给你传讯,我表哥最近怎么样?”
宁汐困惑:“大师兄的事情为什么要来问我?从周师兄可以自己去问。”
“废话,当然是因为那小子重色轻友见色忘义,上次半夜传讯给我,然后又直接挂断了,我现在根本联系不上他!”
宁汐微微一怔。
她本以为大师兄这段时间的冷淡避人只是自己的错觉,可现在来看,好像并非如此。
她心里甚至突然有点微妙的平衡:大师兄疏远的也不仅仅是她一个人嘛。
想了又想,她谨慎地传音回复:“你们上次谈了很重要的事吗?要紧急联系他吗?那我去敲门问一问。”
裴从周却忽然支支吾吾起来:“别、别。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呃,就是他想把谁干掉什么的。”
“哦,是在商量捉妖啊。”
“……差不多吧。反正你不用去找他了。我就是关心他,随便问问而已。”
听见裴从周也在关心着大师兄,宁汐心里不由得对他升起了淡淡好感,便将自己的担忧如实说了:“大师兄最近好像生病了,我也不怎么见得到他。”
“生病了?他一个金丹修士,还有什么病能超过一日治不好的?”
宁汐想起他三番五次咳嗽流鼻血的事情,有些担心:“可能真的很严重。我常听见他在背地咳嗽。”
玉简那头的裴从周嘀咕道:“该不会是那小子开始施苦肉计了吧。”
宁汐:?
“嗐,你不用太担心啦,祸害遗千年,有你在,那家伙肯定会活得好好的。”
亏她之前还以为裴从周是真的在关心大师兄!宁汐莫名对他这副漠不关心的态度有些生气,忍不住反驳:“大师兄也是人,是人就是会生病的!”
裴从周哪里敢惹这小姑奶奶,赶紧连声道是,又出馊主意:“你们不是正好在昆仑丘吗,昆仑丘以医修闻名,你让我表哥去看病,他肯定不会拒绝。”
宁汐紧皱的眉头松开一些,真心实意道:“谢谢从周师兄。”
“别别别,我可担不起你这个谢。你能让我表哥好起来,我才要真的谢谢你呢。你是不知道,自从把你带在身边后,我表哥整个人都松快了不少。”
宁汐认真道:“我只是做了一点力所能及的小事而已。”
裴从周却沉默了一会,再开口时小心翼翼的:“宁师妹,你不要怪我问这话僭越,但是……你对我表哥,到底是怎么想的?”
宁汐被他问得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大师兄就是大师兄啊。”
裴从周颇感棘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嗐,你到底看没看我给你送的那些风月话本?”
宁汐被他这山路十八里一样七歪八绕的话题转向给绕晕了,呆呆地“啊”了一声。
“看了。”
“那你就、就没点什么感觉?”裴从周觉得自己从头开始写一本话本子都没有面对玉简对面这个不开窍的少女为难,用尽全力形容,“就是那种小鹿乱撞、心跳得砰砰响,然后脸红耳朵热的那种感觉?”
宁汐诚恳点头:“有啊,上次喝多了屠苏酒就是这样。”
“我不是说喝酒!你见到我表哥的时候不会有像喝酒一样的感觉吗?”
宁汐纳闷了:“一会喝酒,一会又不是,那到底是喝了还是没喝啊?”
裴从周:“……”
他再一次觉得自己那一箩筐的情爱话本子白写了。
“……过两天,我再给你寄一点书吧。这一次你一定要好好看,最好每天要写五百字读后感。”
宁汐一点也不想写:“啊……我、我要告诉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