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姑娘告诉我,赵氏身上共有二十八处伤痕,可谓是伤痕累累。”
“如果只是伪装强暴,在施暴过程中对赵氏动手,有个几处伤痕也就足够了。”
“可是,赵氏身上,前前后后却足足有二十八处,且都是十分明显的,已经青紫的伤痕!”
“这可不是随便打一下,就会有的,足以定性为刻意的、狠辣的殴打!”
“那么,问题就来了……”
刘树义看向前方身姿曼妙,并不魁梧的妙音儿,缓缓道:“你为何要对一个即将被你杀死之人,下那样重的狠手?你不是为了伪装强暴动的手,又是因为什么,让你对她如此殴打?”
听着刘树义的话,众人不由恍然。
“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个理。”
“赵氏伤痕确实有些多。”
“那青一片紫一片的伤,我在抬她尸首的时候,都感到触目惊心呢!”
金吾卫们议论纷纷,双眼不由疑惑的看向妙音儿。
杜构与杜英对视了一眼,两兄妹这时也察觉到了掩盖在强暴那所谓的正常暴行之下的异常。
而妙音儿被众人这般注视,神色仍没有任何变化。
她只是平静的看着刘树义,精致的眉眼下,是不起丝毫涟漪的瞳眸:“刘主事觉得,是因为什么呢?”
她还在试探刘树义。
刘树义没有直接回答妙音儿,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
“不知诸位在检查尸首和勘察案发现场时,是否察觉到……”
众人闻言,下意识看向刘树义,就听刘树义道:“有一件本该存在的东西,但缺少了?”
“有东西缺少?”
“是吗?”
“不知道啊。”
金吾卫们毫无察觉。
程处默皱了皱眉头,绞尽脑汁的思考着。
忽然,他双眼一亮:“凶器?”
刘树义摇了摇头:“凶器确实被凶手带走了,但不算我说的本该存在之物。”
“不是凶器,那还有什么东西不见了?”程处默想不通了。
他不由转头看向杜构,便见聪明的杜构此时也紧皱眉头,明显也没想出刘树义指的是什么。
“发簪或者钗子?”
这时,清冷法医突然开了口。
她明亮的眼眸看向刘树义:“赵氏的头发是披散的,没有我们女子固定头发所用的钗子或者发簪之物!你所说的缺少之物,指的是不是它?”
“簪子发钗?”
“哎!好像真的没见到簪子之类的东西!”
“真的是少了这个东西?”
众人疑惑的看向刘树义。
果真是女子最了解女子……刘树义向冷艳法医笑着点了点头:“杜姑娘聪慧。”
“不错!”
见众人看向自己,刘树义没有卖关子,他道:“缺少之物,正是钗子或发簪一类的东西。”
“真是!?”程处默一脸意外。
刘树义道:“程中郎将不妨回想一下今日的整个过程,我们在得到赵氏的头颅时,赵氏是披头散发的,没有发簪之类的东西固定头发;而当我们找到武通观后,无论是赵氏的身上,还是武通观的地面上,也一样没有发簪或者发钗。”
程处默蹙眉回忆了一下,旋即点头:“确实,这么一看,真的是少了发钗,可为什么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