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缱挺感激的。
刚才她站在大门前,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
现在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冯鸦九看到了,上下摸自己兜,翻出了纸巾,递给施缱。
“谢谢。”她接了过来。
然而刚转过头,就看到不远处,站着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
——翟开津!
大门前的落地灯,光线明亮。
施缱能看到男人的脸色憔悴,胡子也没刮,一身落魄的模样。
风将他的头发吹乱,看上去甚至有点可怜。
施缱:“……翟开津?”
冯鸦九顺着她的视线,也看了过去。
他哦了一声,说道:“翟先生已经找了薛总一个星期了,薛总一直不见,没想到竟然找到这里来。”
“翟开津怎么了?”
施缱只记得薛砚辞之前撤了他的项目,应该不至于损失一个项目,就落得这个境地吧。
“听说是最近接的一个工程,把他告了,那个原本要和他签合同的工程公司,也是薛氏旗下的,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翟先生这两次吃瘪,都和薛总有关。”
现在那个工程公司给翟开津发了法院传票,如果对方不撤告,他即将面临的是巨额赔偿。
这对翟开津这种中小型企业来说,等于是灭顶之灾。
很多给翟开津公司投钱的股东,不知从哪听到的风声,也开始蠢蠢欲动。
这些天他电话接了不少,威胁着想要撤资。
翟开津终于支撑不住,才会直接跑来薛家。
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见到薛砚辞。
刚才他已经给薛砚辞打过电话。
薛砚辞还是那个态度,不见!
可他不甘心,就这么直挺挺的站着。
他想,薛砚辞之所以会这么打压他,估计还是因为上次他将那些照片发了出去。
虽然薛砚辞没露脸,但以薛砚辞的性格,恐怕还是会觉得受到了挑衅。
薛砚辞是想给他点颜色!
既然如此,那他不介意让自己更惨一点。
只要薛砚辞能消气,撤销诉状,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翟开津感觉有人正在看他,抬起头,和施缱的目光接触上。
他瞬间脸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