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他利用的一块跳脚板。
那次我哥闯了祸,刚巧被我知道,我扬言要跟爷爷告状。他怎么讨好都没用,就找徐习知来对付我。
一个我连他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试图给我打亲情牌。我告诉她,我跟我哥压根儿就没有兄妹情。
“他是你亲哥。”
“你问他有没有当我是妹妹?”
“所以你想报复他,让他受罚?”
“做错事不应该受罚吗?”
“那你知道为什么错了要罚?”
他滔滔不绝地跟我扯道理。
“罚是为了让他知错改错,如果他已经知错改错了,是不是就不用罚了?不是有个词叫“自我悔改”对不对?”
“你哥对你不好是他的错,你也要用同样错误的方式对他?”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徐习知,自以为是地给十三岁、且叛逆的我上课。
我怎么可能听他的?
“小妹妹,要不要吃冰激凌?奶茶?”
那时天气酷热,我们站在如同蒸箱的室外。他试图拿哄别的小女生那种廉价的东西来打动一个富家千金。
真是好笑!
我看着他全身上下同样廉价的衣服鞋子,盛气凌人地昂起下巴。
“我从小到大只吃LEscargotMontorgueil家的冰激凌。”
“一家法式餐厅,进去随便吃一顿四位数,你要给我买吗?”
在我轻蔑的冷嘲中,他沉默片刻,似乎忍下羞辱,淡淡扯起一点嘴角。
“等我以后买得起再补给你,现在先……”
“那你等你买得起再来找我。”
“等等-----”
他拦在我面前。
“我不知道地址,你带我去。”
“你又有钱了?别是偷偷问我哥要吧?”
讥讽的口吻令他眼底腾起一团黑气,他掏出手机打开支付平台给我看----
余额:3888。
“够吗?”他问。
我没回答够不够,扬了扬眉毛说:“还挺吉利。”
于是我带他去了那家餐厅,点了刚好够他付账的菜----还有冰激凌。
我没什么胃口,只吃完了冰激凌,所有菜被他一扫而空。
结完账,他对着88的余额有一瞬静默。不过他很快收敛那份黯然,又拿出那副装模作样的淡定对着我,问现在可以不告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