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这场漫长的情事已经是凌晨三点。
陈寒远压着枕头,眼皮仍在轻颤。
寻笛贴着他亲了一下,然后身体一僵,飞快翻身躺回自己那侧,去摸烟——
伴随着打火机咔嚓的声响,烟味逸散开来。
寻笛抽着烟,玩手机。
香烟的味道在酒店房间扩散开来,陈寒远把鼻子往枕头里又陷了陷,皱了下眉。。。。。。太累了。。。。。。他的意识逐渐走向黑暗——“陈寒远!”
不知道过去多久,寻笛找事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像一道惊雷。
陈寒远惊醒,眼皮都掀不开,只有耳朵能用,听见的声音呜哩咪嘛,断断续续:“你为什么从不在我。。。。。。抽?你在秦玥。。。。。吕。。。。。。抽,为什么不。。。。。。在我。。。。。。抽?你把我当。。。。。。”
陈寒远感觉肩膀被摇晃,意识像夜海轮渡的舷窗外,漆黑与寂静并存。
“你是不是觉得。。。。。”寻笛认定这个答案:“我小屁孩?”
陈寒远从枕头里发出沉闷的呼吸声。
在寻笛眼中,陈寒远的不说话就是默认,翻身勾着他的脖子,把滚烫的身躯重新贴着他的腰,烟味很重,阴森森:“不说话就再来一次?”
陈寒远清醒了一点,把脸往枕头里埋得更深了:“臭。。。。。。”
“臭?”寻笛疑惑的声音紧贴在耳廓,嗡嗡响:“什么臭?烟臭?你一个老烟枪嫌弃烟臭?”
“嗯。。。。。。”陈寒远太困了,不知道手指碰到的是什么,动了两下。
胡搅蛮缠的寻笛终于安静下来。
寻笛先是把陈寒远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捉下去,在手里玩了一会,皱着眉头思考这个理由的真实性。。。。。。
他坐起身,把架在烟灰缸里没抽完的烟摁熄。
再回头去看陈寒远,不知道是被他拱的,还是未散尽的余韵,从头到脚都是一个颜色。。。。。。皮肤白的人就是很容易粉。
陈寒远西装笔挺、神情严肃的时候,谁会想到陈寒远能变得这么粉呢?
寻笛的确没想到老烟枪还会嫌烟臭,冷着脸笑了下。
他又玩了会手机,突然钻出温暖被窝下床。
空气中带着点冷飕飕的寒意,他懒得披衣服,快步走去门口的中央空调开关,点了换气。
伴随着空调开始运作的声音,寻笛从地毯上散落的外套里摸了耳机。
做完这一切,他回到床上。
被子还带着温暖的余温,让寻笛冰凉的肢体好受了些。
明天九点的航班飞回剧组,六点就要起床收拾。
寻笛定好闹钟,把蓝牙耳机戴上,关灯准备睡觉。
寂静的夜色里,陈寒远的呼吸近在咫尺,寻笛背对着他,怎么也睡不着。
在翻来覆去十几分钟无果后。
寻笛坐起身,打开床头灯——
幽黄光线下,陈寒远趴在另一侧,露出后脑勺的黑发和肩颈。
寻笛盯着看了一会,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他学陈寒远趴睡的姿势趴下。
把胳膊垫在下巴,肚子贴着床。。。。。。刚开始还好,没几分钟就觉得难受,眼睛被挤到,胸腹的器官都有被挤压的感觉,趴一会胳膊就麻,腰也酸。
寻笛不得不重新回到侧躺的姿势,借着幽黄光线去观察睡着的陈寒远。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习惯在陈寒远睡着后观察他。
寻笛带着点自己都觉得烂俗狗血的心情,抬手去碰陈寒远的后颈的骨头。指腹先感受到温热的皮肤,薄薄一层,然后才是坚硬嶙峋的骨头。
他的手指一路下滑,在陈寒远肩胛骨中间脊椎的凹陷处停留。
伴随着他的动作,陈寒远的皮肉往里陷了下,而后发出在枕头上不耐蹭动的窸窣声响。
寻笛轻嗤一声,自己的手搭上陈寒远的腰,把自己脸埋进陈寒远的肩头颈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