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摸了摸熟睡中阿尔的头发,林无许才安心进入睡眠。等兽潮退去之后,他们回到了卡尔斯商会。安顿好了亚瑟,他们打算把替换爱丽丝的那人关起来。可那人就像是疯了一样,一直重复着一句话——“我只是在传达神的旨意。”而且还不停闹腾,这让他们费了很大劲才把他关进了一个特殊的房间。忙完之后,林无许终于有机会和阿瑟独处了,她急忙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当时你是怎么说服亚瑟的?”她问道,“明明他对人类的恨意如此之强烈,怎么会轻易被你说服?”“他只是被利用了。”阿瑟解释道,“通过他对布鲁的态度,我认为他对人类始终存着一丝善意。”“他真正的仇人不是所有人类,而是那些贵族阶层的臭虫。”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所以我告诉他,躲在保护罩里的贵族是不会受到魔兽攻击的。他引发兽潮,只有处在边缘的平民会死伤惨重。”“他杀错人了。而我的目标跟他一致,只要他跟我一起,总有一天,我会让这个世界上再也看不到一只臭虫。”是啊,阿瑟跟她同盟也是为了推翻目前的阶级。亚瑟的仇恨让人刻苦铭心,可阿瑟明明也是贵族,为什么会有如此决心?对方的神情冰冷极了,而林无许决定把这份疑惑压在心里,不去触碰对方内心深处最痛苦的东西。万幸的是,虽然时间提前了,但是因为这次兽潮发生在白天。再加上,平民区每个人都买了缩小罩,所以几乎没有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又经过了几天的休养,亚瑟的状态恢复的差不多了。而被他们抓住那人也在酷刑之下变得奄奄一息了。是时候该理一理具体情况了。林无许带着某位一大早就蹲守在她门口的阿瑟,一起走近了亚瑟的房间。“……你们来了。”亚瑟好像已经等候他们多时了。“是时候该履行你当时的承诺了。”阿瑟说完,径直走进房间,找了一个凳子坐下。见状,林无许也找了地方坐下,今天他们是想先听听亚瑟的说法。“其实,爱丽丝逼迫我说出的故事,基本上是事实。”他非常配合地说道,“只是她隐瞒了药剂的来源。”“那瓶药剂根本不是我自己制作的,是一个穿着黑斗篷的人交给我的。”他说,“我当时已经跟着布鲁两年了,我在暗中干掉了之前那个奴隶主,也认识了不少人。我隐约发现,人类不都是那样的,但是我不愿意承认。”“我在内心深处是憎恨自己的。但是我下意识的回避这一点,把仇恨转移扩大到所有人类身上。我当时想要找到毁灭人类的方法,想到几乎快要发疯,可是哪里也找不到。”“就在我想要放弃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神秘人出现了。”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忆,“我不知道他是男是女,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甚至连他的声音也不记得。我只知道他很特别,和我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他说他有办法帮助我,然后给了我一瓶药剂。他说这个可以让魔兽陷入狂暴,从而引发兽潮。在加入我的血之后,效果会更好。突然提前的兽潮时间会让更多人死亡。”“我相信了他,今年提前的兽潮就是我第一次尝试去做的,而第二次恰巧被你们撞见,剩下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是啊,的确让更多人死亡了……杰克也是在那次兽潮里失去了妈妈。陷入悲伤的林无许突然感受到背部传来了温热的触感,她抬头便对上了阿瑟关切的眼神。她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然后继续梳理这件事情。“那穿着黑斗篷的人,会不会是爱丽丝?”她提出了自己的猜测,“在魔兽森林,她也是黑斗篷的装扮,而且她明显对你了如指掌。”“不排除这个可能。”亚瑟沉吟半刻,回答道,“而且,我总觉得爱丽丝斗篷上的图案有些眼熟。”“图案?”她倒是因为当时情景太过紧急,没怎么注意这一点。“玫瑰。”阿瑟说,“被关押的那个人身上也有着同样的图案。”“玫瑰?那不是教会的信仰吗?”林无许有些惊诧地问,她在教会里见到过很多玫瑰形状的雕塑,而阿斯特拉其实是没有活着的玫瑰的。“经商所难道和教会有什么关系吗?”阿瑟轻声问。经过一番商讨,三人抱着一肚子的疑问,走进了关押男人的地方。“……求求你……杀了我……”也许是听到有人来了,那人有气无力地哀求道。不过,他现在的状况可以说是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