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觉人生充满了坎坷的钱砚面上并没有丝毫端倪,他恍若没有察觉到林芯的不耐,站在院门口,重新把他早上带来的青州狼毫笔拿了出来。这次他没有再卖什么关子,直接把笔盒递给了林芯。林芯接过,拿手颠了颠,并没有打开,而是盯着钱砚恍若有话要说的脸,安静地等待着他开口。“芯儿,我明天就要上职了,不能每天都陪在你身边,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就派钱多去找我就行。”钱多是林芯嫁给他之后他给添的小厮,专门负责此事,此次林芯回家,他也被带了回来。“我以后每天下职之后都会来找你,别跑的太远让我找不到,那样我会很伤心的。”说着他顿了顿,之后转身背对着林芯,神态认真:“曾经我很浑,也不开窍,经常做出一些蠢事惹你生气,让你很是讨厌我。如今我们在一起经历了这么些事情,虽然你可能暂时忘记了,但是我真的醒悟过来了,这辈子除了你我谁都不要,我希望你能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对你好。”突然想起什么,他转过身,笑着道:“哦,对了,父亲母亲听说你失忆了,一直都想过来看你,我怕你不知道怎么面对就帮你拒绝了。”这里的父亲母亲是钱砚的父母她知道。“要是有时间的话,你可以回去看看他们,就像以前一样看待他们就行,不用觉得有什么变化了。他们挺担心你的,还有我妹妹墨儿,如今也长成个大姑娘了,一直念叨着想你了,要来找你玩儿呢。”林芯低着头听着钱砚的话,这些事情她也都想过。就像母亲所说,如果此时她还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失去了记忆也没什么大不了,什么都随心就可以了,也不会有任何人会说些什么。可是如今,她已经嫁为人妇,连接了三个家庭,她家,他家,还有他们两个的家。她不可能随心所欲,独善其身,只顾着自己如意,去伤害另外的人。想着她轻扯嘴角,说道:“放心吧,我会去看他们的,你不用担心。”说完她垂下眼睫,遮住有些闷闷不乐的眼眸,在眼下打上了一层阴影,轻声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没有我回去了。”钱砚看着她如此,抿了抿唇,缓慢的向她走近一步,语气轻轻:“我能抱你一下吗?”说着看林芯面色没什么变化,便一厢情愿地认为她是默许了,轻叹一口气,张开上臂,轻轻地拥住了林芯,一只手落在了林芯的头发上。林芯垂头,没有言语,也没有动作,钱砚只得收紧双臂,把下巴靠在她的头发边上,一呼一吸吞吐着热气:“芯儿,你别不开心,那些烦心的事情你都可以不要想,不想做的事情也都可以不去做,没有人会怪你的,你只要做最真实的你自己就好了,认真大胆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我和爹娘,还有哥哥、妹妹都会支持你的。”说着轻笑一声:“我也会永远爱你,永远在这里等着你。”正巧这个时候,于氏来了,轻咳一声,两人就尴尬的分开了。于氏把钱砚请进了屋内,三人坐在椅子上,唠了一些家常话。林芯拄着头打了一个哈欠,到了她午睡的点了,她有些困了。随即暗中瞪了一眼屁股仿佛黏在了凳子上的钱砚,示意他赶紧告退,好让她去午睡。钱砚回之一笑,隧了她的意,起身向于氏告退。临走前,于氏和蔼地跟钱砚道,她明天要领着林芯去城外皇恩寺拜佛,要在那里小住几日,让钱砚这几天别来到林府扑了空。闻言钱砚转头看了看面露惊讶林芯,想来这是岳母临时定下来的行程,微笑着问道:“多谢母亲告知,不知是否要我请几天假跟随?”“不用了阿砚,你这么频繁的告假不太好。放心吧,为娘会照顾好芯儿的。”于氏拒绝道。“是,劳母亲费心了。”钱砚走之后,林芯不解地问于氏:“娘,我们为什么要去拜佛啊?”以前娘亲也从来没有信过佛啊神啊之类的,这次是怎么了?“唉,傻丫头,当然是给你求平安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希望你有佛祖保佑,不管怎么样都要健康平安快乐的活着。”于氏苦笑道。翌日一早,收拾好行装,两人便准备带着几个奴仆出京了。没想到临出门的时候,竟然看到了身着朝服的钱砚,手中拿着一个小包,不知道是什么。看到两人出来,钱砚上前先与于氏见礼,随后向于氏请求要和林芯单独说几句话。于氏当然没有不允的道理。钱砚拉着林芯向旁边走了走,把手中的小包递给她,说道:“这是你最爱吃的福香园的点心,路上饿了就出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