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你不过是与我擦肩而过,凭什么说了解我?”“你真是个宝贝,总是知道如何让我更生气,心气不要那么高,只会把自己作死。”“刘濬,我也奉劝你,做人不要那么自私,只会众叛亲离。”“哈哈,看看,我们是这样的般配,我不强求什么了,妩儿,听我的话,和我乖乖的在一起,我等着尊君退位,我等着不让你伤心。我会放那贱人远离健康不为难他,你好好陪着我,即便只有几年的命也好好陪着我。我想要人陪着,我第一次见你便觉得你是世上最美好干净的人。你说好不好?没有杀伐,我帮你把那个黑手拿掉,你陪着我等你的阿父归天,我知道你是在乎的,好不好?你是我的妻了,妻子呀!我以后也只守着你,你陪着我吧……”轻声的话带着伤感,在耳边轻轻诉说,薄舞一时迷糊了,妻子,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三郎不会再要也不能再要了,即便是要自己也没有那个底气了,三郎本就是风一般的人物,留不住的,以前尚抱希望,现在呢?呵,陪着,你只要我陪着吧!陪着就不伤害那些我在意的,陪着就会陪我一生,真的很了解我呢!刘濬,果真是同病相怜的人,可望不可求,都是寂寞到骨子里,又自傲又没有信任的人。在她将要放弃的时候,木牌清越的击打声响起,在这静谧的宫室仿佛洪钟响在庙宇。薄舞倏地睁开眼睛,挣开刘濬,不,凭什么相信你不相信岚枫,凭什么这什么最后的日子要背叛自己的心,不。她扯下浣花围帘裹住自己,跨步跑向飞花剑所在的剑架,跪倒在那。“不,我已经不在乎了,”不在乎这江山皇位,不在乎那高位上天下人的皇帝,不在乎和那人在一起,已经不配了。身后是刘濬的脚步,“刘濬,不要在诱导我,你的确很了解我,可我不需要有人看透我,我是可怜,可是不想和你一起堕落。”“刘妩,你……”剑出鞘,明晃晃的剑光闪过眼前,那剑的锋利他知道,他曾经让那剑气灼伤过,那剑一过便在那白皙纤细的脖颈上留下血痕,那么刺眼,就像那灯光下刘婧身下的血。刘濬收拾好衣服慌忙地离开,感觉就像是战败的逃兵。秋蓉不知怎么忽然成了这样,她只是去了膳房守着殿下的一碗香羹,她慌忙地包裹住薄舞,让恙儿去传话给碧莲传太医,封锁消息。薄舞睁开眼时,室内一如平常,抬手摸着项上的白纱布,“此事休得传出去。”秋蓉回到:“已经传话吩咐了。”“给御医传话,不许让阿父知道。”“喏。”刘濬回府,此事的混乱只让他忍无可忍,凌乱了房室,混乱不堪入目。没有人会再陪伴他了,强求都不能。“我要在最短的时间翻了这天。”“不可,此时北王正和柔然打仗。”“他国战乱与我何干?”“北王乃我们盟友,一旦我们有求,此时北王却不能为力,实在不是好时机。”刘濬方平复些怒火。皇上来得很不是时候,薄舞看着哭泣的阿父,只觉得头疼,自己这阿父文弱好战,最是脆弱却最是要强。听着他说抱歉,听着他说对不起自己的阿娘,听着他说愧疚,却听不到一句后悔。男人,顽固的男人,虚伪的男人,帝王的爱究竟算什么?薄舞安抚着他,没有多说其他的话,这个阿父是爱过自己的,身为帝王,他给你自己无上的荣耀和宠爱,而自己挥霍过他少之又少的父女情。身为阿父他不合格,不懂得怎么去爱儿女,也不愿施舍太多,为怕把自己纠缠下去。他许是深爱阿娘,甚至只爱阿娘,却不是那么爱屋及乌。帝王,喜怒无常的帝王,却也是真正疼爱过自己的,也只是爱过。“我懂。”“女儿,你真的懂吗?一个皇族没有国家便是奴隶,任人宰割,更加可悲,不论你在哪里,你是我的女儿,我便是你的顾忌也是你的脊背,我不会放弃让我强大,因为你也是阿父的动力。女儿,这次战争,阿父只对不起一个人便是你,但是阿父所做的一切以后都将是你最强大的盾牌。”可惜了,阿父,我活不到那一天。可惜了,阿父,我已经从你身上感觉到了可怕。可惜了,阿父,我已经看透了你的爱。薄舞笑意凄凉,嘴上却只是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没有怨恨,我来这健康其实并没有后悔。”刘显隆的手原本想要抚摸,顿时垂下,同样聪明的两个女人原本就不该进这腌臜地方,自己这个女儿太过聪明,性子却是比其阿娘更加决绝刚烈。一步错步步错,又能怨谁,不过是时机弄人,帝王即便是错了也认不得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