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大女郎,你真是水做的。”“只是,只是你让我回去,我会哪里?”一时间装得却让谷雨心酸了,回哪里?蝶谷吗?蝶谷已经回不去了,自从经过了试炼,那里最多是以后的埋骨选址。程远显然不怕她的眼泪,看着她,眼眸是幽深的颜色:“你在此处不合适,客人我不需要,仆人我没有聘请你,离开这里。”谷雨伸出手来,程远蹙眉:“我最近很烦恼,你要干什么?”谷雨伸手拉下钱袋荷包,丢得老远,拍拍手笑道:“好了,我已经拿了你的工钱了,便宜当你七日的侍儿,好将军,就七天。”说完就要走。“好,三日后郁容要来探望我,希望你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春棠?算了吧……”“后悔,不行了,那荷包里装的是我用来照明的夜明珠,价值连城,现在应该找不回来了。”“我……没说要走。”“谷雨,你听着,我给你特权,偷听这种事,只能有三次,事不过三,第四次定罚不饶。”谷雨扬眉,这种事练出来了还会让你抓到那么多次,好笑!正好拿你练手。“七日,很好。”璧合看着谷雨潇潇洒洒走开,担忧地看着程远,道:“爷真要留下她?”“她的身份我不会赶她走,不过三日后她应该不会留,璧合,她是郁容的前妻,这事情还要靠你了。”“喏,只是这坏了将军府的风气。”“她认罚的。”“这郁郎君怎么会看上她?”“怎么,觉得谷雨配不上?”“也不是,只是不搭,郁郎君朴质善良,家中也不缺钱财。”“你不知道兰姬的魅力,她和郁容是天生一对,你要是对脂粉感兴趣还可以和她讨教一番。兰姬的香粉脂膏一盒便可以抵了那颗夜明珠,蝶谷四姝,不是喊来玩的,璧合。”“那郁郎君还休了她?”“这谁休谁还指不定呢!”傻芋头三日后,郁春棠前来拜访老师,厅中静静等候老师。程远由着璧合服侍后,出门瞧见谷雨,笑道:“三次已经用完了。”“我又不会偷听,你这话奇怪呐!”谷雨一派正经。程远也不否她,走近厅中,郁春棠起身行礼,程远坐下,压手道:“你坐下吧!就我们师徒两人。”“不日前便听闻先生将为人父,徘徊今日才来贺喜,实在惭愧。”“我也许久没有见到你了,进来可好?前几日是去江南了吗?”“正是,先生应该已经知道了春棠的困境。江南一方送到的脂粉,不知为何让搽粉的人起了红疹,我找过大夫,都只说是过敏。”“这我倒是不懂,璧合可懂?”“爷都不知道,奴岂会知道,兴许雨妹妹知道。”“那你去问问你雨妹妹,春棠先和我说说话。”璧合出门却没有看见谷雨,沿着荷塘长廊,听到一阵埙声,埙带着忧伤,不完美的感情却很完美的忧伤。尽头便看见吹着埙静静落泪的谷雨,她见过谷雨太多的眼泪,就这么几天就哭过太多花样,可是这泪水比那一次都要揪心。她总算知道了为什么主子最怕长公主的眼泪,长公主的眼泪便是这样的,没有声音,只是大滴大滴落下,面上没有悲伤的表情,眼睛却能让人觉得绝望,那样的泪她偷偷见过一次。“他已经走了?”谷雨看她出来了,放下埙,抬手孩子气地用衣袖擦擦眼泪。“没有,郁郎君遇上了麻烦,爷也不知道如何办。”“什么麻烦?他不好吗?是买卖出了问题,还是身体不舒服?”“我也不是很清楚,应该是买卖上的,不过郁郎君看上去很烦恼,看来影响很大。”谷雨又坐下,曲膝,将头埋在两膝之间,喃喃:“我不去,机会用完了。”“雨妹妹也的确该注意了,这也没有什么听头,不过是郁郎君遇上的麻烦,和雨妹妹也没有干系,只是这倒是雨妹妹的强项,雨妹妹对脂粉那么了解,他也是脂粉出的问题,假若雨妹妹在指不定就知道什么毛病了!”“脂粉?”谷雨起身便去,璧合本来满不在乎的面上漾起笑容。程远本来就注意着门外,方才叹息:“还真忍住了。”“先生说什么?”门外轻轻声响,程远笑了,道:“没什么,你和我细细说说你的事情。”“不敢麻烦郎,我……”“你就说吧!”“那春棠叨扰郎了,只是运往江南的一款脂粉涂抹便会起红疹,说是过敏,可是并非地域问题,健康也有人出了这样的事,只是发作会晚些时间,也查不出是什么问题,若是下毒,也未有那个环节错误,按理这是以前常用的脂膏之一,一向没有失误的,此次与往次并没有什么不同。卖家上门讨说法,我们也只有补偿,别无他法,失了钱财事小,这名誉受损事大,郎说过,为商人者,以诚为本,名声就是活招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