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厉害的白露小姊吗?她说我错过太多了,像程阿兄那样的花花郎君错过了也就罢了,刘家姑姑天姿国色的好姑姑,错过了便是罪过了。”“这话不像是二妹所言。”“当然,她说话哪能这般文雅,她惯会帮着你诋毁程阿兄,也不知道程阿兄哪里得罪了她,你又哪里讨好了她?”“毕竟她和有血亲……”“慢着,本宫可不想听你废话,姊姊随我去玉漱居,那日舒适清静得多。”淳安郡主让薄舞拉着手起身,回眸看着尴尬的刘濬,不由也是尴尬。玉漱居才可谓是真正镜花水月,雅、静、幽、素、美、香,无处不是奇草香花,丝竹声靡靡飘来,鸟啼虫鸣,倒是春天真的来了。下了竹桥,便是深深巷道,青石板铺成,两边是翠竹青笋。倒是显得有些幽深过了。小楼前是一片白色的小花,上了阁楼,二人坐在窗前,侍儿卷帘便见眼前一片竹海。薄舞使唤无泪去寻落在水阁的发钗,屏退那些二等侍女和淳安郡主独处。“长公主可是有话和韵仙说?”“烦劳你一件事,”薄舞丹唇亲启,皓齿开合半晌才道,“帮我照顾好程阿兄。”淳安郡主不由低头,心头不悦,你果真为了程远伤害濬。“我知道你是喜欢刘濬的,可你和我一样没有选择,我希望你对程阿兄好些,他比刘濬好上太多,你只要承他一诺,便可以不再担忧。他命不好,生来坎坷,又多孤独,请你多陪伴宽慰他……”“最好尽快给他生个胖小子!”白露从窗外翻身进来。“白露,你说什么?”“难道不该?好窈呀好窈,人家程岚枫好歹为了你孤家寡人的,不该有个后,怎对得起父母?”薄舞指甲发白,手中拽着衣角,岚枫有后?却不是自己的孩子,实在是……实在是……“你怎么不走门?”淳安郡主一句,白露不由好笑,这女子这脑子想什么呢!和未来夫君的前女友平心静气就罢了,该注意的时候还这般不在意。“我是谁?白露最不喜欢的就是门,我要是可以一定下令拆了所有的门。对了,我的好窈,我听了个稀罕事,和你说说?”薄舞舒展这自己的指尖,声音有些低:“你说。”“这可是红颜差点成祸水的故事,话说有个大将军,足智多谋,终于和敌军签订了协议,当天便受到心上人转嫁他人的消息,大伤过度以致昏厥,幸军纪严明,方巧记避免祸事。时候敌军皇帝闻此事,却是大幸畅笑,言道:大幸,朕曾为太子求此女,幸未许,否则国破之日不远矣!”“此女是……”淳安郡主觉着不像个故事。白露眼眸倒是反常的轻垂,眼前的美人儿含露,面容白皙不似平日红润娇艳,分外娇柔动人。“好窈可知道是谁?”“我……为什么我没有听说?他什么时候病的,难怪此番面容憔悴,他……为什么不和我说?”“他如何会给你说,我说好窈你断情好歹也挑个时间,即便时间急迫,你也注意些,非得在那个时候,你可知道刘濬再物件后附上了信件,那样的时候,程岚枫再聪明的人也会受不了。他那般爱怜你,哪会给你说,你却不知道他昏死一天一夜差点归了西……”“不,不,我岂会想他死……”“我真是看不懂你们两个人,你这般对他,他为你放弃自由征战沙场不说,现在还要娶个陌生的女人,实在可笑,那人是怎样的绝色,居然要听从皇帝娶谁,可笑极了。我是不懂程岚枫,他的心藏得深,我也不了解,可是你呢?我伴你长大,却越发看不懂你,这国家与你什么相干?百花谷人肆意无拘束,本就是该遨游天下,你本就和程岚枫应该志同道合。莫和我说什么亲缘,这帝王之家哪里来什么血脉亲缘,即便是我看不懂,你如此聪明也不懂?你这是在飞蛾扑火,你想死,问过我们吗?什么阿兄妹妹的,混账话,见不得你们这样虚假!什么爱不爱的,简直是浪费生命,一点皮毛事费得着这边心思吗?想想就生气。”“我该说旁观者清,还是说非在此局不知其悲?白露,你不懂,你没有感受过这皇宫中的那片点珍贵的亲缘,哪里知道舍弃多么自私。你没有感受我与岚枫的感情,哪里知道他的情越沉重越缥缈,我已经配不上他了,你不懂,总有一天你会看到的,他是天上的风,自由呼啸,不会再让我困住,那时候就好了。我们在一起本就是奢望,当年是,现在也是,未来更是。你却不一样,刘濬不是好人,你却可以拥有亲情,莫素游左右摇摆,对你却是真心实意,你完全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