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腾起低头看去,自家闺女手里正攥着一把粽子糖往嘴里塞,嘴角的口水和着灰尘糊了一脸。
他瞬间有种这不是亲生闺女,想要将她扔出去的冲动!
“甜么?”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用袖口耐心的帮秦婉悦擦脸上的口水和灰尘。
“吖吖……”秦婉悦像是能听懂般,点着小头,还不忘把剩下的糖往对方嘴里塞。
“悦姐,不得无礼!”秦腾起瞬间变了脸色,一把接过女儿手中的糖,严肃的对面前的小男孩恭敬道,“多谢五皇子救命之恩。”
五皇子?
秦婉悦愣住,没想到救她的人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
原本柔情的目光瞬间变的冰冷,宇文慎后退一步,拱手作揖道:“见过护国大将军!”
秦腾起一愣,急忙躬下身子,将面前五六岁的孩子扶起,“五皇子,快请起。”
面前的男孩却推开他的手,恭敬地跪到地上,“感谢将军的收留之恩,望将军能收我为徒!”
“这……”秦腾起面露难色。
宇文慎的母妃出身低微,前脚刚死,后脚皇帝就将他派到了自己军营,名为历练,但是明白人都知道,这就是变相的流放。
“望将军能感念当年母妃的一言之恩,收我为徒!”宇文慎不顾周围异样的目光,再次叩首道。
当年秦腾起被奸人陷害,差点因为文字狱被处斩,还是因为当时正得恩宠的毓妃出言,自己才得以保全小命。
如今旧事重提,他自然不能婉拒,“五皇子,您折煞老臣了,快起来。”
天下哪有皇子给大臣下跪的道理。
“我跪的是我师父!”宇文慎的声音不卑不亢。
“啊,啊!”秦婉悦感觉自己就喜欢他的这个气势,想要让父亲收他为徒,奈何自己的语言机能不成熟,根本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兴奋的挥着小手去够地上的男孩,却勉强只能抓住他的头发。
“悦姐,快住手!”秦腾起大惊,想要掰开她的小手。
“无妨。”说着,宇文慎拔出自己的匕首,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削下那一缕头发,“师父,令千金代收了我的拜师礼,您看……”
秦腾起愣在了原地,看着自家闺女手里把玩的一把墨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在大历朝,割发之礼就是最高的礼节,如今自己闺女收了人家的礼,他哪还有拒绝的道理。
“也罢,今日就当行了拜师礼。”
说着,秦腾起解下腰间的玉佩交到他的手中,“这枚玉佩,是我初时上战场先皇钦赐,就当做为师给你的见面礼。”
“谢师傅!”宇文慎将玉佩收好放在怀中,其不矫揉做作的性子,更是让秦腾起满意。
“军医来了!”
有眼力见的士兵将军医带来,细致的给秦婉悦做了全方位的检查。
“将军,令千金只是受了惊吓,身上并没有伤痕,将军大可放心。”
“多谢大夫。”秦腾起道谢,起身亲自将军医送走,回头看到塌上宇文慎正跟悦姐玩的开心,嘴角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将军。”孙副将匆匆走了进来,神色凝重,“将军府传来通报,老爷子让您赶快回去一趟!”
回去干嘛?
秦腾起心中了然,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