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安宁: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来?
-秦昭序:你想来就来,不碍事,但晚上必须跟我一起回家。
宴会厅屋顶悬挂的水晶灯熠熠光彩,秦昭序偏头望a。t。那桌。温宁安只留给他一个侧影,挺拔纤薄,手机倒扣搁置,专心舀骨瓷碗里的龙虾粉羹。
司楚云坐在秦昭序正对面,一早就注意到温宁安。这个小姑娘胆大包天,竟敢出现在陈家商场开业的场合,先前真是小瞧她了。
“宥薇,弟弟怎么没来?”司楚云起话题。
“他前几天回了趟英国,本来昨晚的航班回明市,临时取消,改签到今天下午,这会儿应该在飞机上。”
陈礼实对陈宥开浪荡公子哥的作风十分不满,让他坐办公室,迟到早退不说,一周最多坚持上三天班,其余时间和狐朋狗友玩车。
“哼,真是不争气。”陈礼实骂道。
他白手起家,出身县城下属的一个落后村落,骨子里认为家业该由男性继承。
奈何陈宥开实在无心家业,陈礼实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精惠能干的陈宥薇身上。
至于职业经理人,陈礼实从未考虑过。汇融是典型的家族企业,职业经理人那套在全中国都推行得不顺利。
有能力有野心的外人,保不准架空了陈家,陈礼实万万不能接受。
思来想去,有亲属关系才最可靠。陈礼实在某些思想方面腐朽,但看人的眼光毒辣,明市众多青年才俊,秦昭序是当之无愧的佼佼者,加上西港的雄厚底子,来日更加无可估量。
宁波港口项目顺利进行,秦陈两家本就有意愿订婚,顺水推舟,定在农历春节。
“津浓,你去找庄先生算一算,初一到十五,有没有黄道吉日。”陈礼实笑着看向孙女和秦昭序,“拖了这么久,总该提上日程了吧?”
秦昭序握餐具的手一紧。他私下与陈宥薇有过协议,不干涉对方私生活,陈宥薇的最终目的是彻底掌控汇融,而他是为了给秦家交代。
陈津浓三教九流都有朋友,他认识的“算命大师”,只服务于达官显贵。
宾朋满座,杯觥交杂,秦昭序忽然生出怯意,不敢看温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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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藏不住,来客听到风声,遇见秦定锦夫妇,便笑着提前道恭喜。
秦昭序真想让所有人闭嘴,或者给温宁安加一层玻璃罩,隔绝所有声音。他觉得自己很残忍,终是忍不住,回头观察温宁安的反应。
她坐在原位,安静地端一碟蛋糕,不锈钢勺小块挖取,吃相优雅端庄,仿佛没听见任何有关订婚的消息。
期间周均延跟温宁安说了句话,她掀起眼皮,有些木然地点头。周均延笑了笑,把他的那份甜品推到她面前。
秦昭序心脏一抽一抽,从未有过的紧绷感。
晚宴快结束,他喊来张清华,让张清华带温宁安去二楼休息室。
张清华扫了眼会场,“现在吗?人多眼杂,不妨和温小姐分头回家。”
“就是现在,你帮我留住她。”秦昭序态度坚定,“别放她单独走。”
会场少了温宁安,神不知鬼不觉,但秦昭序的动向,都在大家眼皮底下。他尽力维持耐心,与往来宾客交谈聊天,看时间差不多了,闪身从贵宾客梯上二楼。
木门厚重,足有三米高,秦昭序拉开大门,入眼是温宁安的背影。
她闻声回眸,“张叔说你找我。”
秦昭序向前一步,背手关闭房门,疾步走向温宁安,西装外套扔沙发,一把将人揽入怀里。温宁安不吵不闹,太过平静,反而令他浑身不安。
偏头亲吻温宁安发顶,秦昭序柔声道:“是,我找你。”
“好吧,正好我也有事。你先说,还是我先说?”